赵文彦看着他恬淡的脸,心绪几度翻腾,脸颊慢慢便烧红了。想起梵伽罗在那场网络暴力中遭受的伤害和自己的无所作为,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指了指梵伽罗,然后冲祖父竖起食指,低不可闻地道:“等他睡醒了我再跟您解释。”
“我没睡着。”梵伽罗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看向祖孙二人。
“不是中蛊、不是降头、不是鬼怪,是一种魅术。中了术的人会对苏枫溪死心塌地,唯有那些意志力特别强悍的人才能抵御她的吸引。幸运的是,你的意志力比绝大多数人都强悍,所以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中唯有你一个偶尔能摆脱她的掌控,并一直保持清醒。不过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毁灭,这也是你最大的不幸。”梵伽罗无需赵文彦询问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他瞥了瞠目结舌的赵国安老先生一眼,继续道:“我的能力还很弱小,并不足以帮你彻底摆脱她,所以你必须杜绝与她见面。你之前的决策就很英明,保镖要二十四小时带着,如果逼不得已与她见面,请切记不要去看她的眼睛,然后在五分钟之内远离。我能给予你的帮助目前只有这些,我们之间的约定……”
赵文彦正愁找不到机会修补与梵伽罗之间的关系,于是迫不及待地接口:“我马上帮你解决!”话未说完便已经拿起手机,让财会人员往公司账户里打了八千万的款,还特别声明这是自己替梵伽罗偿还的违约金。与一百亿比起来,这八千万真的只能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梵伽罗对此行的成果感到非常满意,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赵国安老先生尚且来不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就见自家孙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梵伽罗离开办公室,去了停车场。
“等等!”老先生猛然醒转,急促地追问:“你吃了五年的药,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别的可以回家再问,但孙子的健康问题却是重中之重。
赵文彦回头说道:“爷爷您放心,我是按照医生的嘱咐在吃药,只要停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我现在准备送梵伽罗回家,您也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
“好好好,你早点回来!”赵国安老先生内心惴惴,却也没再追问下去。从梵伽罗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猜到,孙子和苏枫溪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也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这个梵伽罗不就是之前被骂得很凶的那个嫌疑犯吗?听说他能预知死亡,是个灵媒?
老先生头疼万分地走了,赵文彦也把车开上了路。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与梵伽罗聊天,就听对方的手机响了,这次竟然又是警察局打来的,说是要请他协助调查一桩案子。
“怎么又是警察?”赵文彦很是担忧,梵伽罗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吩咐道:“路上若是遇见烘焙店便停一停,我要买东西。”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城东分局,赵文彦在会客室里等待,梵伽罗则在审讯室里接受问询,摆放在他面前的是庆姐血流满面的照片,还有两人一来一往的私信聊天记录。
对于所有质询,梵伽罗只一句回答:“巧合而已。”
然而世界上哪里有如此恐怖的巧合?若说这并非巧合,警察又没有办法证明梵伽罗能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去操控一只黑猫,更何况他从未与那只黑猫接触过,连下心理暗示的可能性都没有。话说回来,猫能接受心理暗示吗?不能吧!
“放人。”刑警队长无奈地合上口供记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