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去哪儿。
两人提着灯盏出了巷子,周瑾辞忍不住地问:“阿姐不想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
江初唯脚下不停,只是回头朝他笑,“还能有谁。”
如花的笑靥在花灯底下流光溢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江初唯遥遥望去繁闹不已的大街上,冷冷道,“虽远必诛。”
街上虽然人多,但江初唯实在生得太美了,即便一身男装也掩不住绝色风华,走哪儿都引人注目,周瑾辞忙买了两张狐狸面具,“阿姐。”
江初唯戴上面具,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和一张泛着水泽的红唇。
她拉着周瑾辞猜灯谜赢彩头,跟小摊的老板讨价还价,非得要那个小狐狸的花灯……仿佛回到了尚未入宫之前,她还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孙女,小日子过得那样的无忧无虑。
逛累了,江初唯坐在湖边的石阶上休息,不远处的小年轻正在放花灯,三两扎堆有说有笑。
画面很是温馨。
“阿姐。”
江初唯转头。
周瑾辞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歪着脑袋满眼笑意地望着她,五颜六色的彩灯染在他身上,煞是好看。
江初唯接过糖葫芦,不客气地咬了一口,“阿姐刚巧有些饿了。”
周瑾辞坐到江初唯的身侧,“阿姐放花灯吗?”
江初唯想了想,摇头。
“阿姐有什么愿望吗?”周瑾辞又问。
江初唯咽下嘴里的糖葫芦,微微一笑,“喜乐平安,万事胜意。”
但不管什么愿望,只能靠自己实现。
周瑾辞抬起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江初唯疑惑地舔唇,“是糖汁糊脸上了吗?”
“不是,”周瑾辞眨眼睛,“阿姐,我也饿了。”
江初唯噗嗤笑出声,刚准备递去糖葫芦,周瑾辞突然凑身过来,一口咬下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悄悄地从她脸上划过。
一阵酥麻顺着脸颊蔓延。
待她回神,周瑾辞已经撤身回去,乖巧地坐在她边上,一脸的若无其事,还朝她笑得灿烂,“好甜。”
江初唯跟着他笑起来。
——
江初唯意外走失,周翰墨在街上找人,他手长脚长走路飞快,根本不管后面的陆灵儿。
陆灵儿却也没有其他法子,还不得哭唧唧地跟着跑。
过了夜里亥时,陆灵儿两只脚都快废了,明慕时将她跟周翰墨领回家,一路上周翰墨没说一句话,脸更是黑如锅底。
陆灵儿害怕得不敢哭出声。
但也只是装装样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今儿个先让小贱人好生享受,明日她再带人过去抓她现行。
却万万没想到……
江初唯竟然出现在了平阳侯府!!!
陆灵儿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江初唯还在门槛上玩呢,或是入宫后受礼仪拘久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踩过门槛,居然一个人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
“江初唯!”周翰墨连名带姓地喊她,声音冰冷,威慑四方。
当即侯府的下人跪了一地。
候在明堂的平阳侯也立马迎了出来,老头子儿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冲出来的时候险些撞进周翰墨怀里。
平阳侯一脚及时刹住,俯身行礼:“老臣见过陛下。”
周翰墨的脸更黑了。
江初唯咬了咬唇,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
因为平阳侯叩拜的不是周翰墨,而不是庭院里的一棵歪脖子树。
“爹,陛下在这儿呢。”明慕时提醒道。
平阳侯一听,连忙转过身又拜了一次,“老臣见过陛下。”
这次他拜了陆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