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凌凤鸣莫名其妙,“不是,你谁啊你?那个疯女人呢?”
不等他反应过来,青年已经一把攥住他手腕,将他整个人从窗台上拖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按倒在地:
“姑娘,在下身中剧毒,亟需你救在下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大慈大悲,想必不会拒绝……”
“不是,啊??等等,你干什么?!放肆,你在摸哪里!!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不要,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第七十一章 道是有情
他喜欢我,不是错觉
最终, 在狗腿们七手八脚的抢救之下,凌小公子总算逃过一劫,得以从萧寒衣的魔爪中保住清白。
小公子侥幸没有受伤,只是挨了这条饥不择食的公狐狸一顿好撕, 被抢救出来时惊魂未定, 活像被七八群犀牛来回践踏过, 以后很可能会落下恐同的毛病。
与当年那位崆峒长老, 也算是殊途同归。
至于萧寒衣, 他虽然未能得手, 好在凌凤鸣为他打开了一条生路, 提醒他结界已经解除。
下半生幸福要紧, 萧寒衣顾不得回头寻找舒凫,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窗逃命,跌跌撞撞冲过长街,直奔自己与凝露约定的“碰头地点”而去。
他不知凝露身在何处, 但她说过,倘若他遇上性命攸关的危险, 只要去到那里,施放信号, 她便会出现在他面前。
事到如今, 除了信她, 他已经别无选择。
慌不择路的萧寒衣自然没有注意到,在他头顶, 高邈辽阔的夜空之中, 悄悄缀上了一只振翅疾飞的雪白大鸟。
从地面上看去, 大鸟的轮廓模糊不清,有点像是一只鹅。
……
另一边, 舒凫将萧寒衣置诸脑后,径直揣着白蛇回到自己房间,倒了杯凉水开始猛灌。
“妈呀,熏死我了。那条种狐狸,他在房间里点了什么玩意儿?”
她一边灌一边抱怨,“我都磕了一整盒清心丹,还是被那味道呛得不行。刚才没觉得,这会儿倒有点上头。”
“凫儿,坐下。”
江雪声也看出她面色有些异样,只怕是方才压住的药力上涌,立即一闪身化出人形,单手扶着舒凫在榻边坐稳,腾出一只手探她脉搏。
“……无妨。熏香的药力被清心丹中和,很快便会散去,只是多少有些影响。”
诊完她脉象后,江雪声目光闪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你且忍一忍,今晚早些歇息吧。”
“嗯。”
舒凫难得老实地点点头。
那熏香的效力不上不下,勾不起心中欲念,只是让人觉得有几分飘飘然,全身上下都轻松得不可思议,仿佛陷入了一团绵软的云。
也许是因为这点飘飘然,舒凫半靠在江雪声灵力流转的分神身上,只觉得说不出的清凉惬意,好像三伏天里抱着个大冰箱,很想将自己整个儿埋进去。
这么一说,遍布古今中外小说的“不可描述之药”情节,从她穿越至今,好像还是第一次遇见。
“……”
舒凫侧过脸,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江雪声,见他难得面带忧色,忽然无端地泛起了一点玩心。
“先生,那个,我有点……”
她故意吞吞吐吐,一手揪住江雪声衣襟,假模假样地往他身上贴贴,“我不太舒服。”
更露骨的台词她也知道,但若是说出口来,她觉得可能涉嫌性.骚扰。
左右都是玩笑,不越界就好,她知道江雪声看得出来。
他的玩笑她不会当真,她偶尔闹上一闹,他自然也会从容地一笑而过。
当然,如果能让他的呼吸和心跳乱上一拍,那就足够她吹到下辈子了。
说实话,舒凫一直很想这么玩一次。既然他们两人平辈论交,不论师徒,不问长幼,总没有只能江雪声逗她,她就不能还以颜色的道理。
有时候她也会想——
如果江雪声对她,不光是没轻没重地瞎几把撩,而是真有那么点意思呢?
毕竟这三年里,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本性如此”、“喜欢便会亲近”,但舒凫从未见过他这样亲近别人,无论男女。
江雪声对弟子是个顶个的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确确实实将每个人都照顾周到,真正做到了“但凡弟子想要,我便会给”。
但是,他有事没事揽在手边,动不动就像撸猫一样撸上两把,有时候还要凑近前吸一口的,好像真的……只有她而已。
——难道说,是姜若水这个女主天赋异禀,其人如猫,撸起来手感特别好?
舒凫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不再深思。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那种可能”,但每次这心思刚一冒头,她就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