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我看女人的眼光,跟陆淮深(1 / 2)

江偌还不明究竟,就听耳边传来王昭的低叹:“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啊。”

“什么东西?”江偌狐疑。

两人下了班正站在电梯前,她们离开得有些晚,身后是空荡的办公区,电梯前就她们二人。

王昭翘着兰花指将她的衣领理好,还拍了两下使其服帖,不禁放轻声音补充:“床头打架床尾和啦!”

江偌后知后觉摸了摸后衣领的位置,才意会了王昭的话。

王昭目光在江偌身上逡巡一番,声音低了又低:“不过你和陆淮深解决问题的方式,相当暴力。”目光别有深意地落在她白皙的颈子上。

江偌清清嗓子,强作镇定地含糊其辞:“还好。”

要是真能将问题从根本解决,那倒也还好。

王昭家境虽谈不上富裕,但也算优渥,父母是商人,去年刚退休,将家里的厂子租出去,搬到郊区风景宜人的别墅区住了,闲来无事四处旅游。前两年王昭刚工作的时候便给她在市里购置了一套公寓。

装修完空置了一年,前几天才搬过去,距离锦上南苑不远,江偌下班后要去看看小姨和家里那俩孩子,添些日用,便搭了王昭的便车。

王昭忽然问起:“你有没打算将那租的房子买下来?”

锦上南苑距刚建起不久的高端商场就两个街口的距离,附近又有地铁站,那一带的老小区房价便因交通优势虚高了不少。

现在更有消息传出:附近要建写字楼,一旧小区面临拆迁,赔款数额惊人。消息还没确定下来,已有人趁房价未涨上去,闻声而去。这个城市房价本来就高,老小区就算地理位置优越,毕竟有些年头了,房价比起新竖起的楼还是便宜不少。如果以目前的低价购入,到时候拆迁按比例赔付,仅是拆迁赔款就能赚它个盆满钵满。

江偌说:“有闲钱可能会买。”

江氏股权快要交接完成,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小觑,能拿到的分红更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用它缓解经济压力,办事不再受经济拮据的束缚,但是对于这笔财产,江偌并不认为它是属于自己的。

况且锦上南苑那套公寓面积并不小,如果要买下来,依现在的形势来看,两三百万是需要的。

她其实有些谨慎过度,股份的市值再怎么随市场波动,两百万也只算得上九牛一毛。但她总怕花掉的钱,将来会成为关键时候补不上窟窿的那颗石头。

车缓缓在红绿灯前停下来,王昭说:“我妈看中了那要拆迁的小区,想买一套,刚好有人急着用钱要将房子转手。”

江偌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不拆迁呢?”

“那就等它房价再涨涨,再卖出去也不亏。”王昭顿了一顿,想了又想才说:“你得为你自己和弟弟的将来打算一下,毕竟你跟陆淮深的关系……风险太大了。”

江偌无法反驳,王昭这说法还算是委婉,说直接点就是:过了今天看不清明天。

就算她决定安心跟陆淮深过日子,但在江家的事解决之前,也注定不会安稳。只能说她目前对婚姻的信心,一半一半吧。

见江偌沉默,王昭难得严肃:“不管你跟他如何,未雨绸缪总是没坏处。”

说完瞧了瞧反光镜,一面打方向盘右转,一面随口转移话题:“后面这车跟了我们一路了,还真是巧了。”

江偌一愣,想起近日疑似被人跟踪的总总,背脊忽冷忽热,立刻扭身往后挡风玻璃外看去,后面一辆黑色半新的大众迈腾,保持着安全距离跟在车后。

转过弯,江偌只能看清车里有两个男人,细看不及,对方便打着转向灯拐到了左侧车道。

江偌心有戚戚,“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踪我。”

江偌本不打算说出来,怕引起王昭恐慌,但又怕殃及王昭,担心在王昭毫无防范的情况被人盯上出了事。

若是换做以前,王昭可能会笑话江偌电影看多了疑神疑鬼,但知道了江偌跟陆江两家的渊源后,王昭不敢将她的话当玩笑。

“真的假的……”王昭咽了咽口水,“谁跟踪你啊?”

“很有可能是江觐的人。”江偌已有些六神无主,让王昭也多加注意自己身边的异常。

王昭往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那车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我看着就像是普通的私家车,你看清车上的人了吗?”

“没有,只看清是两个男人。”

高峰期车流拥堵,王昭视线受限,只从后视镜里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穿黑色背心的普通男人,正半低着头接电话,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

她们注意着后方车辆,后方车里的人也一直盯着她们。

迈腾副驾驶上,男人坐相散漫,手肘支在车门上,握着手机的手指间还夹着烟,薄薄的嘴唇翕合不太明显,吸了口烟,沙哑嗓音也如傍晚日头,懒倦含糊:“确定有人跟着她。”

电话那头的人问:“谁的人?陆淮深派来的?”

“还用问么?”男人将电话换了个手拿着,放下车窗,往外抖了抖烟灰,“是一男一女,昨天到今天,好几次故意超我们的车,像是有意要让我们发现。”

对方没接话。

男人皱眉,低哑一笑:“江先生,该您拿个主意了。”

江觐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撤。”

江觐挂了电话,一脚踹在沙发脚凳上,陆淮深可不就是他妈故意的么!

身后传来女人惊悸的询问:“你怎么了?”

江觐闭了闭眼,再睁眼戾气全无,转头时更是一脸柔情,笑着安抚他那未婚妻:“没什么,手下办事不利,惹人心烦。”

……

车上。

开车的小弟问:“火哥,明天不用跟了吧?”

水火懒洋洋看着前面那白色轿车,眯了眯眼说:“跟,我自己来。”

“江先生不是说了撤吗?”

水火手心在发茬上捋来捋去,“私人恩怨,跟江觐无关。”

那小弟一脸惊奇:“你跟那江偌还有私人恩怨?风流债啊?”

水火又点了支烟,乜他一眼,低骂了一句,淡淡说:“你别说,我看女人的眼光,跟陆淮深还真特么有点像。”

小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您的意思听起来好像跟陆淮深有交集?”

“有,当然有,”水火吞云吐雾两口,拨开额际发根遮掩的地方,露出一截蜿蜒丑陋的陈旧伤疤,已有些年头了,疤痕已泛白,“这玩意儿可不就是拜他所赐么。”

小弟盯着那伤疤极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