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度骤降,风刮得也越来越厉,路边树木枝叶簌簌,萧索得很,应该是要下一场雨。要是他不回来,她没必要再这儿雨露风霜一晚。
“这个不清楚,饭局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结束之后的安排也还没确定。”
裴绍把‘不知道’三个字,用更圆滑的方式诠释,恭恭敬敬,让人有怒都不好发,也不知道替老板应付了多少女人才练就的功夫。
江偌心里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
裴绍回到饭局,将江偌来电的事告知陆淮深。
桌上老板秘书推杯换盏的戏码演得正火热,陆淮深刚被一个叔伯辈的人叫了声陆老板,附带一个‘您’字,话还没说完就叫裴绍打断。
陆淮深虚情假意笑笑,对方有求于他,然而他不太愿意碰那烂摊子,一边听着裴绍说江偌如何如何,一边与对方喝了杯酒了事。
裴绍说完,陆淮深手搭在桌沿,指尖敲了两下之后,轻描淡写说了句:“不用管她。”
……
近日晚上常常有雨,有时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能绵绵地下一晚上。
江偌坐了快两小时,一滴雨落在脸上,慢慢的雨势渐大,到最后竟是势如破竹,她只好到门前屋檐下躲雨。
眼前一切都像被笼在薄雾中,照明灯周围散开一圈雾霭似的光晕,朦朦胧胧。
江偌站得累,风夹着雨从四面八方拍在身上,她瑟瑟发抖,将行李箱放平,坐在上面,紧紧拢着手臂。
正当她冻得牙齿不住打颤的时候,一道刺目的车灯划开了虚幻得不真实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