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你给我站住!”
情急之下,凤天澜也懒得再顾及身份的问题,竟直接开口唤起了容湛的名讳。
容湛亦是从善如流的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那张妖冶的脸上如同覆盖上了一层薄冰。
其实对于这件事,凤天澜早在昨日被孙丞相打入地牢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一些,只不过她没想到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王爷,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不是?”
容湛眸光一沉,“云道长死了,孙大小姐珠胎暗结,与太子的婚事自然是成不了。如果换作是你,怎么做才能在不得罪太子的情况下又能够明哲保身?”
凤天澜不蠢,可以说是很聪明的。
经过容湛这一番提点,她瞬间就醒过神来,“他是想让我当替死鬼?”
容湛冷漠的扫了她他一眼,“还不算蠢的太厉害!”
原本垂在身侧的粉拳突然握紧,凤天澜那双清丽的眸子里面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什么德高望重,桃李遍天下的孙丞相?
在权势的面前,依旧会选择牺牲无辜的人,成全自己。
凤天澜脑子里面转的飞快,她看着容湛那张妖冶的脸,突然灵光一闪,“王爷,不是有句老话叫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吗?既然您昨日让展风过来提醒我,不如今日顺便也把我给救出去吧?”
“顺便?”
容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本王帮人向来只帮聪明人。昨日本王已经提点过你,可你偏是不听。愚蠢狂妄如斯,本王凭什么再浪费力气?”
“就凭您要我的血!”凤天澜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最后的筹码说了出来。
容湛眼神一冷,“你在威胁我?”
凤天澜摇头不迭,“当然不是。我的这条小命自然无足轻重,可若是耽误了王爷的病,那就是大罪过了。”
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明明就是她贪生怕死,最后到成了替自己着想。
思及此处,容湛干脆迈开了脚步,径直走到了牢房的门口。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的把弄着牢房门口的大锁。
在凤天澜万般期待的眼神之下,他突然指间一松,锁头跟着落下,“世上能替我当药引的人数不胜数,换一个也不过就是多花些时日罢了。”
说完这话,容湛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原本还以为说动了他的凤天澜,看到这一幕,更是急到跳脚。
她飞快的冲到牢门边上,用力的拽着那些铁栏杆,“王爷,难道你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过来看笑话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容湛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牢房之中。
“我靠!”
凤天澜一脚踹在面前的栏杆上,简直气到变形!
她还以为容湛此番前来,即便不是想要救自己,至少也得替自己想个办法,总不至于是特意过来奚落自己的吧?
可是她好像再一次低估了南照这些王孙贵胄的无聊程度了。
容湛这个妖孽,这么老远兴师动众的跑这一趟,的确就是为了来奚落自己的。
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容湛前脚才刚刚离开,后脚没过多久,便有两个侍卫将凤天澜从地牢里面带了出去。
所谓的三堂会审并没有出现,那两个侍卫直接将她带到了丞相府的后院。
后院主位之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丞相。
而坐在他边上的,正是当朝太子殿下——容澈。
容澈的脸色十分难看,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阴沉至极的气息。
这压抑的气息让凤天澜心中警铃大作。
“跪下!”
凤天澜才刚刚站稳,后腿窝就挨了一脚,踹得她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想站起来,可肩上两柄重重的大刀就这么压着,叫她根本无法动弹。
“风华公子,你可认罪?”孙丞相一声怒斥,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凤天澜嘴角一扯,“不知孙丞相说的是,什么罪状?如果说替孙小姐瞧病也算罪状的话,这几个月来,丞相几乎把邺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全都跑了一遍,岂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要被抓进地牢来?”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敢强词夺理?”
凤天澜幽幽的扫了容澈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今日,孙丞相铁了心要砍我的脑袋,那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
不知为何,容澈被凤天澜那一眼看得有些不舒服。
他扭头看向孙丞相,“孙大人,不管怎,风华公子是本宫请过来的大夫。今日您若不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这颗脑袋你还未必能摘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