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的,她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是男儿身了!
既然她是男儿身,就不应该表现的太扭捏,那样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凤天澜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大大方方的落了座。
马车徐徐启动。
“孙芷若的病情如何?”
凤天澜就知道,容澈把自己留在马车里一并同行,为的就是打听孙小姐的病情。
一时间,她变得无比纠结。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为了笼络孙丞相,打算迎娶孙大小姐。
可是孙大小姐却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珠胎暗结。
就算到时候她真的成功把孩子拿掉了,也便成了人们眼中的残花败柳。
若自己找个借口说孙大小姐的病治不好,容澈一定会拿自己开刀。
可若是自己将实情坦白告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毕竟太子殿下这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如果发现被自己知道了他这么跌份的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到凤天澜愁眉紧锁的样子,容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所以刚才你是在撒谎,孙大小姐的病,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头绪?”
凤天澜一惊,“谁说我没有头绪了?我只是在想怎么解决比较好罢了。”
容澈冷冷的少了凤天澜一眼,“最好如此。”
凤天澜瞧着他那冷酷又高冷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的翻了一个惊天大白眼:
牛什么牛啊?
再牛逼,我就直接帮孙大小姐把孩子流了,再让你娶个残花败柳,戴一打绿帽子!
眼珠子转了转,凤天澜旧事重提,“太子殿下,若我当真能够摆平孙大小姐,您是不是也要兑现诺言……啊!”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平稳行进的马车来了一个剧烈的颠簸。
凤天澜一事不防,整个人猛的朝前一扑。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凤天澜在扑过来的时候,容澈想要侧身躲避已经来不及。
就这样,两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容湛的身体就这么僵直的靠在马车壁上,凤天澜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秀气的鼻子撞在了他宽广而又坚硬的胸膛之上,撞得她鼻根发酸,两眼发黑,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唔……好疼啊!”
凤天澜捂着鼻子大叫了一声。
可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扑倒在容澈怀中的时候,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猛的往后一弹:
“殿,殿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容澈冷冷的盯了凤天澜一眼: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如果她是故意的,刚刚早在她靠近的时候就拧断她的脖子了。
只不过……
就在刚才风华公子扑进他怀中的时候,容澈只觉得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环绕。
那并不是一般香粉的味道,而是一种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幽香。
叫人心神悸动,撩人心怀。
有一个瞬间,容澈甚至以为刚才扑在自己的怀里的是一个妙龄少女。
可是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风华公子那张蜡黄的脸上之后,突然心中升起了一种嫌恶: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对这种瘦不垃圾,又黄又扁的男人产生这种旖念。
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股烦躁,他朗声朝着外面,“怎么回事?”
他这辆马车素来平稳,即便是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之上行进,也是如履平地。
更何况在邺城的大道之上?
听到马车里传出太子不悦的声音,李宗翰的声线明显有些紧张,“殿下,刚才路上冲出来几只老鼠,已经被我打发了。”
容澈的眸子明显一凛,他淡淡的扫了凤天澜一眼,却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接下来的路好是平坦了许多,一直等到马车再度停下,他们已经到达了馥郁阁的门口。
待风华公子下车之后,李宗翰骑着马,领着马车折返回去,朝着太子府出发。
“殿下,方才有四个杀手一直尾随。”
李宗翰站在窗户外面,压低了声音,回禀。
这也就是刚才为何马车会突然之间出现一个巨大颠簸的原因。
邺城乃是天子脚下。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当朝太子起杀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刚才那几个杀手是冲着风华公子而来。
这个风华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容澈的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身后的壁柜之上。
壁柜的角落里面放着自己前两日刚刚完成的一幅画卷。
他心念一动,将画卷拿了下来,徐徐展开,画卷里凤天澜的样子逐渐清晰。
这突然性情大变的凤天澜又跟这位风华公子是何关系?
“凤三啊凤三,你的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容澈缓缓的将画卷合上,重新放回原位。
第二日。
前几日高强度的义诊结束,如今凤天澜终于可以松口气,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两天。
今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正准备到后花园里去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却接到了门房小厮送过来的一张封贴。
凤天澜打开一看,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出现了无比兴奋的表情,明亮的眼睛也变得璀璨夺目起来:“太好了!”
正在一旁做女红的红豆,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问道,“小姐,有什么好事?”
凤天澜连忙走到红豆的面前,神采飞扬,“这是公子欢喜送过来的封帖,贴里面说我们送过去的那口铁箱他已经打开了。”
“什么?”红豆听了这话激动的针都拿不稳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打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