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义差点没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强行将自己的咳嗽声压了下去,战战兢兢的摇头,“小人、小人不知。”
容湛原本还染着淡淡笑痕的嘴角募得沉了下去,冷意迸射,“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便在这里跪足三日。”
说罢,他便转身悠然离去。
展风临下楼的时候,多看柳瀚义一眼:
亲耳听到别人辱骂自己,却只罚跪三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看样子,今日爷的心情……还不算太坏?
直到容湛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柳瀚义紧绷着的身体才猛地一松,瘫坐在了地上。
他虽然好色,但是脑子却不蠢。
今日,容湛只罚他在这里跪上三日,已然是最轻最轻的惩罚。
要知道,当初那些对未央王无礼的人,如今坟头草已经一丈高了。
至于容湛刚才那个问题——
常年混迹勾栏的柳瀚义哪里能不知道?
只是,这特么让他怎么跟王爷解释啊?
凤三那个家伙还是个女人吗?
说话竟然粗痞成那个样子,没事就把蛋疼挂在嘴边,真是……
尽管容湛已经离开,但是既然是他下的令,柳瀚义就不敢不当一回事。
未央王虽病弱,但是却深得皇上喜爱。
否则也不会将当年由老瑾国公训练出来的一队血骑兵交给他了。
血骑兵里面,不但有刀口舔血的杀手、保镖,一流的暗影更是数不胜数。
这邺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那些暗影的眼睛。
谁若是想在未央王的眼皮子下面耍手段,无异于虎口拔牙,自讨苦吃。
想到这里,柳瀚义只觉得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的跪倒在了地上,纹丝不敢动弹——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面,静谧无声,偶尔有水从岩石的细缝里面掉下,砸在水洼里面,让整个地牢显得越发诡异可怖。
“我要见容湛,你们放我出去!”
一道不复清脆,甚至有点沙哑的声音自地牢的某个角落传了出来,将这份诡异的静谧撕裂。
“容湛,你身为一国之王爷,出尔反尔,臭不要脸。”
“有种的,你就把姑奶奶我关一辈子。否则,只要我一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啊啊啊,气死我了!”
凤天澜一脚揣在面前的铁栏杆上,“啊!”
铁栏杆纹丝不动,可她却疼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脚不停的揉按着。
该死的、臭不要脸的家伙!
若是她犯了罪,直接将她打入天牢就好了。
现在,把她关进未央王府的地牢,算什么啊?
她不服!
按了好一会儿,才将右脚的痛苦稍稍缓解了一些,凤天澜依旧不死心。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栏杆的边上,猛地提了一口气,正准备怒吼出声的时候,突然一道沙哑无力的声线从角落里面传了过来:
“小姑娘,但凡是进了未央王府地牢的人就没有能出去的。你与其在这里吼坏了嗓子却没人搭理你,不如坐下来,还能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