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沉默下来,宋达也不吭声了,另一个中年男人几乎不开口,现在也仿佛睡着了,车厢里只有三人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宋达问道:“另一个人谁?”
徐炳荣瞥了他一眼道:“沈华浓。”
宋达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徐炳荣却心下了然,宋达果然是认识那丫头的。
他继续道:“她跟你走了相反的路,比起你跟丧家之犬一样,她就悠哉多了,胜在比你识时务,一开始我是想将一些东西都托付给她,可惜丫头就是丫头,胆子委实太小了点,”徐炳荣笑了声:“她不敢要,白白浪费了这些好资源,不然凭这些东西,她以后的成就会更大。”
宋达还真有些兴趣:“什么东西?”
“你只想杀人,用不上的,威胁别人的东西。”徐炳荣叹道:“可惜了,只能就这么放过了那些人,我这辈子......要么死在这条路上,要么死在外面,怕是回不来了。”
宋达道:“长路漫漫,不如说来听听,也打发一下时间。”
徐炳荣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不肯再说了:“我不是说书的。”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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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襄城公安根据客船上登记的人员信息,已经将绝大部分离船的乘客找到并核对过了,只除了三个人,其中包括一个有腿疾的老汉,这三人离船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证明信上的信息反馈回来还需要时间。
暂时没有其他线索,霍庭将注意力放在客船上由斗殴引发的拥挤事件上,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和侦察方向。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一人打来的热水不小心洒在另一个人身上了,两人因此起了口角,后来发展到动手,然后工作人员过来阻拦,他们被带到单独的隔间中去又打了起来,动起手来没个顾忌乱撞到了驾驶舱,大家都在暴怒之中,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发动机怀了,一看冒了烟,就有人喊船要爆炸,然后彻底失控。
斗殴的两人到了公安局之后都像是有死仇一般,互咬着不放。
乘客登船的时候都是随身带着介绍信,现在两人的介绍信也都在公安手中了,一个十八岁,是从上游邻省到豫省探亲的高中生,另一个二十一岁,是在本省宜城登船的,是某治安队成员,两人都是独自登船,身份信息皆已经核实过了,没有问题,根正苗红。
打架的两个脾气的确很暴躁,他们也供认不讳。
还有两个最先起哄跑到甲板上要逃、闹着要停船的现在也被扣留,一个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是从宜城上船,跟他同行的另有五人,六人是结伴到宜城机械厂进行技术交流的,这个人是团队中的领导。另一个是县革委会的干部,三十多岁,同行的有三人。
根据了解,这两个起哄要跑的,也的确胆小怕死,擅长教唆人,但是他们俩都表示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并坚持认为自己平时算是有理智、且好面子在乎形象的人,不会冒着被乘警以造谣罪逮捕的罪名都坚持瞎嚷嚷这么丢人,坚称他们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