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压根没有想到沈华浓会这么轻易认输。
虽然心里狐疑沈华浓狡猾,不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他呢,但是一时还是免不得精神大振,问道:“心甘情愿的认输了?”
“嗯。”
“那愿赌服输?”
“嗯。”
霍庭便不再作声了,一脸振奋的注视着沈华浓,满心期待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表白。
他的表情丝毫不加以掩饰,沈华浓当然看出来了,面前这张脸跟他以往冷峻的面容叠合在一起,这么大的反差让沈华浓不由得好笑,“赢了我就这么值得高兴吗?”
霍庭摇头,道:“你从来没有当面跟我说过喜欢我,我想听你说。”
不就是一句话吗?嘴巴一张一闭的事儿,说出去又能有多难?
只不过,沈华浓张了张嘴,突然就卡壳了。
从中学开始,她听不少追求者给她说过、给她写过“我爱你”,但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爱你,对她来说是什么?
是她渣爸对妈妈的谎言,是一把藏在背后戳心窝子的刀。
也是后妈故意当她面秀恩爱气她的工具。
是那些天真懵懂爱俏的少年和青年们追求姑娘的口头禅,随时可以更换对象送出这句话。
这句话对她来说,已经不能表示爱情了。
......
霍庭等了等,见沈华浓抿着唇注视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是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又道:“媳妇儿,我用前三十年的经验告诉你,一辈子其实很短,你看三十年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沈华浓敛去这些混乱的记忆,目光聚焦在近在咫尺的男人面上:“......说人话。”
“我想说的是,喜欢我用不了你太多时间,也不用费太多的心思,我很容易满足的,你只要随心就好。而且你看,收获也很可观,你已经不知不觉的就种出来了一个亲密的、忠诚的、还在不断茁壮成长的喜欢你,争取想要在各方面都能够满足你的要求的伴侣。”
沈华浓闻言忍俊不禁。
嗯,亲密的确是很亲密,忠诚吗?她也相信霍庭可以做到忠诚,哪怕以后对她不动心了,他也可以忠诚于婚姻,他的秉性让她相信这一点,至于各方面都努力满足她的要求?
她想了想,反正最近日子过得挺轻松的。
身边有霍庭......也挺好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种了个伴侣出来?”她笑着调侃道。
说的却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句话,霍庭皱着眉头道:“别笑!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这幅插科打诨的态度是吗?沈华浓,你严肃点!你左顾言他,是不是说不出来?那我们换个说法,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这么怂又这么赖?敢做不敢认是吗?”
因为没有等到她的表白,霍庭心里有些失望,默默安慰自己再接再厉,但是到底还是有点意难平,忍不住藐视的哼了一声,然后伏下来就在她身上乱蹭。
“马克思跟燕妮两地分居,他做不到但是我可以,他是只能想想,我是要,我要从头到脚地吻遍你的全身,你先耍赖,那我们再把那天的事情再来一遍!”
然后不由分说压下来,赌气似的双手一阵乱揉,“我查过书了,你那就是高兴和喜欢的反应,多来几次你就坦然了,不会再当我的面害羞了......”说着心里暗戳戳的想着,一会就让她在说和羞得哭之间做个选择,不管是哪一种他都高兴,勉强只能这样了。
沈华浓等霍庭跟她的衣服战斗得差不多了,才轻飘飘的道:“我没有不敢认,只是我觉得,有的事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的,可不是靠嘴巴来说的,我是个务实派,我对你怎么样,我不说你自己不会感受吗?至于你......爱不爱我,等会看你的表现我再来判断。”
霍庭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她。
所以呢,这是个什么意思?
表白了,还是没有表白?喜欢他就直说啊,你个娘们一项都很豪迈,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委婉含蓄?!
霍庭很不满意。
沈华浓拍了拍他紧绷的胳膊,如他所愿,豪放的道:“现在起开,让我来,你好好感受一下。”
霍庭:......!!
起开?
让她来?
来......?
是他想的那个来吗?
他僵着没动,脑子里想得热热闹闹的,沈华浓又道:“你现在压根想不起什么爱不爱的事了吧,满脑子都是黄暴思想了,对不对?”
被一语道破,霍庭咳了咳,回过神来,心中先一阵欢喜,不说就不说吧,做也行,他就感受感受?
他倒也没有否认,只辩解道:“......语录上有句话说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我们得循序渐进,先野蛮体魄,然后,才能变得文明起来。”
沈华浓:呵呵。
他倒是很会把语录歪着用。
“我不信这句话是这个意思,是能够用在这个语境里的。”
“可以举一反三,用在一切说得通的地方。”
“狡辩!”
“反正我说的语录你一句都没有对上来,考核不合格!你还耍赖!”
沈华浓:......
她真的是疯了,跟他拿语录当对联来用吗,对什么对!
沈华浓也懒得跟霍三岁计较了,伸手拨了拨他的胳膊:让不让?
霍庭跟她对峙了两秒钟,就以一副又认命又跃跃欲试的矛盾纠结模样高兴的躺在一边了。
简直忘乎所以。
沈华浓亲了亲他,他就感觉用坐火箭般的速度渐入佳境了,难怪那天她亲假正经的时候,假正经都乐得要飞起,险些不知所以将他给放出来了。
他正飘飘然呢,沈华浓突然停下来问他:“你是不是病好了?”
“病?什么病?我好着呢......别停。”
沈华浓:......
“所以你以后是不会再失忆了,对吧?”
霍庭:“失忆?什么失忆?......!!!”
他反应过来,倏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等回味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特么......
偏偏沈华浓又啃了一下他的脖子,垂死梦中惊坐起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以前每次出来一会,都是毫无征兆的被取代了对这具身体的支配权,当然以前也可能跟他并不想长久的面对这个没人欢迎他的世界有关系,他出来纯粹就是来争分夺秒的完成任务的,任务完成也就没有留下去的打算了。
但现在不同,他努力的想要待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让自己把握对身体的操控,可是心里却依旧没底,现在的每一天,他其实都是当成是最后一天来过的,每天睡觉前都怕一觉醒来又被束缚起来。
而且吧,因为沈华浓亲他那次,和中秋那天夜里夫妻敦伦的时候,他曾经冲破过束缚这两件事,这几天他躺在沈华浓身边守着唐僧肉却一直都不敢碰她不敢吃,只能偷偷摸摸的亲两口解解馋而已,也就是因为担心那个时候可能会被假正经趁虚而入。
到底会不会谁知道呢,这就是一种直觉。
现在好了,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我有病的事!霍庭好绝望啊!
沈华浓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心情,完全不顾及他是个病人,又给了他一击,手上做着恶,嘴里也不怀好意的边亲边问道:“锁子,我们的结婚证在哪里放着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喉结被裹住,霍庭倒抽一口气,喘息中挣扎着扶住了沈华浓的肩膀想要拦住她。
“当然是提前找出来,万一你扛不住消失了,我红杏出墙被发现了受人冷眼的时候好及时去离婚啊。”
霍庭:!!!
“你想得美!”
“不想就不想,算了,管他呢,我记得语录上有句话这么说的,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想了不想了,你继续感受吧,刚才喜欢吗?”
霍庭怄得想吐血,这分明就是故意刺激他和折腾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