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可以骗人，但电磁信号不会，他拿过那个小黑盒子，手一张一合，盒子便被分解成了上百个小零件，最终，里面一块微小的电路板暴露在了两人面前。

“你确定女孩子的化妆镜里面会有这种东西？”

要说刚才那话还有反驳的机会，那眼前这块电路板就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东西了。

修女低下了头，刘浪又继续将其中几样小零件一一摆在了修女面前。

“这些东西可以组装成一个信号发射和接受的简易装置，不过信号很弱，需要经过放大才行，刚好，城堡顶上就有一个大型雷达锅，那是我们实验室和卫星通讯使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不用说了。”

修女的声音低沉下来。

先不说别的，至少千面鬼的确和外界有联系，这是洗不掉的，而且什么通讯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竟然还需要信号放大？

那什么地方没有信号呢，太平洋的某座不知名小岛上恐怕就没有信号吧？那里只能通过卫星通讯。

“我以为她会她说的那样，站在人性的一面。”修女低着头说：“如果她背叛了我们，那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

刘浪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万一，这就是她所谓的人性呢？”

“别忘了，她不是人类，她的人性，也不是我们的人性。”

“还有，她是一个间谍杀手。”

这三句话都是刘浪说的，都是过了脑子的，但这样说未免太伤人一些了，所以刘浪谨慎了一手，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星辰族间谍危机刚爆发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在美美美服装厂，城堡被两名星辰族的族人渗透了，我那时候不得不去一趟通州城，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刘浪的话又给了修女一点希望，她现在太希望有点什么线索能给千面鬼洗刷冤屈了。

是的，修女把这称之为‘冤屈’。

“你想说什么？”

“两种可能。”刘浪说：“一是那时候的她被洗脑了，我说的这个洗脑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吸收，而非强制，毕竟给她洗脑的是她的同类，人是群居动物，我想她也应该是。”

“二，可能在那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她的同类变成了她的样子，一直生活在我们之间。”

修女再次皱起眉头说：“第二种不可能吧？如果是别人变成她的样子，那记忆这种事情总不能继承吧？我们所有的记忆，她…”

刘浪摇了摇头：“你说得对，但我们只了解星辰族人能够变成人类的样子，可如果他们伪装成自己族人的样子，会不会通过某种东西继承他们的记忆？我们缺少实验数据，暂不下结论，现在，我们还要验证一点。”

说着，刘浪就把修女带到了城堡楼顶，在巨型雷达锅下面，刘浪调出来了一台计算机的操作界面。

“这里我有安装一个比较隐秘的摄像头，我们一看便知。”

平常这个地方没人会上来，因为地下研究室的机器是连着这里的，吴有为和韩莹莹根本不需要上来进行信号调节，但千面鬼就不一样了，她手里的那台通讯设备没有经过认证，就需要手动连接雷达锅才行。

调出监控视频之后，修女似乎有点不敢去看，但监控视频里面显示，就最近几天，千面鬼就已经上来好几次了。

摄像头的角度很好，像素点也很密集，可以清楚的看到千面鬼在干什么，但由于她和与她通讯的那个人并非通过文字交流，而是一种长短电波，说白了就是加密文字，所以一时间很难破解，所以刘浪和修女无从得知千面鬼到底向外界传达了什么信息。

“甘心了？”刘浪问。

修女点点头：“甘心了。”

两人来到了天台的栏杆处，其实不算天台，只能算是一个小露台，这是那种欧式城堡。

城堡前的绿地以及不远处的山坡都被两人尽收眼底，对于修女来说，刚才接触到的所有信息，她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毕竟那是她最好的朋友，但现在她最好的朋友却背叛了她。

其实也不算背叛吧，毕竟帮助同类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但刘浪作为这座城堡的‘大家长’，总不能一直仁慈示人，更何况星辰族已经掀起了一场战争，所以这属于战时期间，刘浪毕竟做出选择

这一次，刘浪会把选择交给修女。

“回来的时候没和你说，星辰族的星辰号飞船已经被唤醒了，他们发出了几个载人探测器，把太平洋上那座小岛上除了炎夏四大上神，也就是上次在江州新国际大厦里你遇到的那四位之外所有人，全都杀了，接走他们的族人之后，在返航的路上，他们通过物理撞击，摧毁了星条旗家的一艘航母，全球超自然联盟在刚才召开了紧急会议，我们和星辰族正式开展了。”

“而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带着千面鬼远走高飞，看好她，继续做你们的好姐妹，我绝不阻拦，要么你自己做好决断，我身边永远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