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朗再一次如他所愿的低了头,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他还站在原地,但是夏朗已经没有再理他,而是继续拿起笔看着自己面前的奏折了,卫千亦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人要他走,夏朗也没有跟他说话,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盯着夏朗低头批阅奏折的侧脸,目光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迷恋。
“吱呀——”过了一会,门突然被推开了,沈寒之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门口杵了一个人,直接和卫千亦擦肩而过,走到了夏朗的面前,轻轻的把汤放下:“皇上,您大病初愈,还是多喝点补汤。”
“寒之哥哥,”沈寒之打开盖子,一股药味直冲而来,夏朗皱了皱鼻子:“朕不想吃药材。”
“没有药材,”沈寒之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但是在一旁的卫千亦看来简直不能更加虚伪:“我用纱布把药材都包起来了,没有放在汤里。”
夏朗这才答应喝了两口,他端起碗来的时候,沈寒之自然而然的拿过了他旁边的奏折来看:“江南水患的事情你派陈忠去做了?”
“恩,”夏朗也自然的挪了挪位置给沈寒之腾出了班长椅子,沈寒之坐下,从卫千亦的角度看,夏朗似乎是坐在沈寒之身上:“陈忠出自水利世家,再适合不过。”
“但是他刚刚丁忧了三年,一起复就委以重任,怕是有些担持不起,”沈寒之说:“不如派刘庆去协助他?这人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处事圆滑,在到处都能吃得开。”
“寒之哥哥说的有道理,”夏朗舀了一勺汤,果然清澈的连一点药渣都没有:“那就让刘庆去协助他吧。”
“那好,”沈寒之拿过夏朗放在一边的笔:“我给你加上。”
两个人一唱一和,谈论政事,看起来无比的和谐,相比较之下,旁边的卫千亦反而成了局外人。
他看不下去眼前和谐却在他眼中无比刺眼的一幕了,冷笑出声:“沈皇后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观念了?皇帝的奏折你想看就看?”
沈寒之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折:“论没有尊卑观念,卫将军才是当仁不让,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的卫将军的声音了。”
敢对着皇帝大吵大闹的人,有什么脸来说他?
“你——”卫千亦气结,他是武将,论嘴上功夫,怎么比得过沈寒之?
“对了,还没有恭祝卫将军赐婚之喜,”沈寒之笑的端庄优雅:“婉熙郡主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卫将军艳福不浅啊。”
卫千亦肺都气炸了,但是又说不过沈寒之,只好从夏朗身上下手:“皇上,你就不怕你旁边的人有不臣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