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吧?这里可是华夏……

即使这样告诉自己,但心脏处的疼痛感却在提醒着黎星辰这不是他的幻觉。

与傅庭深深入骨髓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同,黎星辰的疼痛感并不强烈,可存在感十足,密密麻麻接踵而至,让人无法忽视。

黎星辰对于这样的疼痛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熟悉,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经历这样的疼痛,可前三次无一例外都与同一个人有关,但是这一次……

那人已经死了啊,死在了他的怀中。

想到这里,黎星辰又回头望了一眼早已关闭的电梯,闭了闭眼,最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

而此时医院的顶楼,则是因为傅庭深的昏迷,整个楼层都陷入了混乱。

“刚刚发生了什么?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林锦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傅七爷晕了,还晕在了他的医院,要是人出了什么事,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个医院还能不能存在。

“我也不是很清楚,”严州此时的心情可不比林锦时轻松,“刚刚电梯停在了一楼,七爷像是看到了什么人,追了上去,还没出医院大门,就晕了过去。”

“什么人能让你家七爷变成这样?晕倒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林锦时嘴上抱怨,手中的动作却愈发利索,不一会儿便将身体报告作了出来。

“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满头冷汗,还没来得及问,七爷便晕了过去。”严州此时也在回忆刚刚的场景,却没有任何收获。

“报告显示没有任何问题,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仔细翻阅了一遍手中的检查报告,林锦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在医院遭到别人的算计就好,将报告递给严州:

“其它的恐怕要等庭深醒过来再看了。”

林锦时话音刚落,就见严州向前两步,连报告都没拿,直接越过他走到了病床边:

“七爷,您醒了?”

林锦时转身,才发现傅庭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当即便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手表:

“还好醒了,你昏迷了四十二分钟,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傅庭深起身,发现自己在病房,不过从林锦时的问话中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严州说你刚刚的举动很反常,说说吧,这次昏迷的原因。”林锦时直觉,傅庭深知道些什么。

“看到了一个背影。”傅庭深也一改以往拒不合作的态度,这一次非常配合。

“背影?”多年好友兼主治医生,林锦时对这个词语非常敏感,“和你的梦有什么联系?”

“很像,”傅庭深给了林锦时一个眼神,“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除了一个是及腰长发身着古装,另外一个是短发身穿衬衣牛仔裤。

“这……”林锦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傅庭深,唇角动了动,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像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突然有了一丝解决的希望,让人激动的同时又有些不敢置信。

过了一会儿,林锦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最后斩钉截铁地丢出了三个字:

“调监控!”

“林少……”谁知听到他这话之后,严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林锦时现在满心都是刚刚傅庭深的那句“一模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那个人。

若现实中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最开始关于催眠的猜想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恐怕调不出来,”严州语气僵硬,“今天七爷也在。”

话说的委婉,可林锦时却听懂了。

傅庭深在,所以没有监控。

其它地方还好,但他这里是医院。

为了从根本杜绝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每次傅庭深来医院,林锦时都会让下面的人切断傅庭深所到之处的全部监控。

林锦时顿时深感无力,原本是为了万无一失,现在却丢掉了唯一的线索。

“来医院不是看病便是探病,”傅庭深则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人,“将医院中所有病人的资料调出来,调查其亲朋好友,总能找到。”

即使一直坚持自己没病,但傅庭深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深受梦境的困扰,现在有了线索,傅庭深不介意向下深查。

“对!调资料!”像是给了一个方向,林锦时听到这话连忙向外走去,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去调取医院的资料库了。

“走吧。”林锦时走后,傅庭深也下了床,整理好衣着后,便示意严州跟上。

“不等林少爷吗?”严州不解,不是七爷让林少去调取资料的吗?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这事急不得。”似是觉得严州这个问题颇为愚蠢,傅庭深给了严州一个异常嫌弃的眼神,转身向门外走去。

若今天自己看到的那人是患者还好说,若不是,光是调查排除就要破费一番功夫,自己一分钟几亿上下可不是拿来等调查用的。

“若是林少爷那边没有进展……”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题有多愚蠢后,严州也明白了这件事的困难程度。

来探病的可能是亲戚,也可能是朋友,甚至是同学、同事,甚至还有可能是医院工作人员的亲朋好友。

林锦时的医院连病人带员工一共有两万余人,这还不算每天流动的门诊患者,要从中找出一个不知道是患者还是亲属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幸运的话今天就能找到结果,要是运气不好,恐怕十天半个月都算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