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又岂会放过他?
“这怎么是失礼呢?我们愿意的。”
“是啊,是啊,凤大人就尽管来,我们不介意,丝毫不介意。”
夜离站在人群中,耳边都是大家起哄的声音,她想起了自己跟这个男人洞房花烛的那夜。
也是这么多的人,很多还是今夜的这些人,也是这么闹腾,也是这么逼着凤影墨。
只不过,那夜,逼着凤影墨喝酒。
今夜,逼着凤影墨脱衣。
夜离弯了弯唇。
这个男人的命还真不好呢,怎么每次都被大家逮着最不可为的事情要他做。
想想,可不就是命不好。
两次大婚,两次新娘都不是自己真心要娶的人。
难怪昨夜,他那般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绝对不会跟沈妍雪发生什么。
因为跟他发生什么的,是另有其人。
众人还在起哄,“快啊,快点......
“新娘子快点动手!”
凤影墨不松口,沈妍雪又岂敢动手?
只站在那里,羞涩地看着凤影墨。
夜离忽然觉得沈妍雪很可怜。
那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一个女子,在凤影墨面前,低到了尘埃。
不,她比沈妍雪还要可怜。
至少,凤影墨不爱沈妍雪,能保证跟沈妍雪不发生什么。
至少,这是对于一个女人的最起码的尊重。
而连这一点,凤影墨都没有给她。
他们的第一次,他是对她用的强。
第二次亦是。
她不明白,既然他的心里早已有人,又为何要这样对她?
既然这样对她了,又为何要跟别的女人苟且?
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那日缉台厨房失火,他纵身火海救她总是真的。
虽然当时她昏迷,但是张硕跟她讲过当时的情景。
她知道,那一刻,他是拼了命的。
众人还在起哄,不依不饶不放过。
凤影墨还在那里客气回绝,终不松口。
陌千羽就出声了:“凤台主,难得今夜如此良机,又难得大家有此雅兴,你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女子,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作风。”
见帝王都发话了,众人更加起劲。
“是啊,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打个赤膊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有些衣服实在不方便当众脱,我们允许你们小两口上到床
榻上去,放下帐幔进行,我们在乎的,是这一切必须由新娘子来完成。”
“这样总可以了吧?”
“凤大人若还不愿意,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是啊,何止矫情,那就是瞧不起咱们这些人,不把我们当朋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将话越说越绝。
而且,帝王都发话了。
所以……
凤影墨弯唇一笑,“好吧,既然大家执意如此,那凤某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末了,便转眸看向身边的沈妍雪,柔声道:“如此,有劳妍雪了。”
沈妍雪红霞满脸,眼角眉梢都是柔情蜜意,嗔声道:“都是夫妻了,为夫更衣,本就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何来有劳?”
一边说,一边示意身后的随侍婢女去取干净的衣袍来。
然后,便咬着唇走到凤影墨的面前,缓缓伸手探上男人胸口的衣襟……
“等等!”
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划破所有的喧嚣,原本声音并不大,却显得异常突兀。
所有人一怔。
凤影墨瞳孔一敛,愕然转眸。
沈妍雪的手便顿在了男人的胸口。
所有人都循声望过来。
前一瞬还吵翻天的厢房里,顿时四寂。
是的,是夜离。
无视众人注视的眼光,她轻轻拨开人群,往前面走。
因为眉眼陌生,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谁,不过,见她如此,却还是纷纷给她让道。
陌千羽微微抿了薄唇,眸色转深。
易敏轻凝眸光,若有所思。
凤影墨紧紧盯着她,面无表情,可是不知是不是刚刚淋雨的缘故,脸色明显透着一丝苍白。
夜离同样看着他,目光灼灼,一瞬不瞬。
一直走到他跟沈妍雪的面前,她停住脚步站定。
“你……”沈妍雪蹙眉先出了声,“你是谁?”
夜离没有理她,看都没有看她,一双眸子只摄住凤影墨不放。
两人的眸子深绞。
“你怎么来了?”
才五个字,男人却问得好艰难。
那一刻,夜离听出了他的咬牙和他平静语气下隐隐绞着的沉怒。
他在怒。
怒什么?
怒她不该来?
该怒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我是来跟凤大人拿回我的东西的。”
夜离冷声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猛地将他朝自己面前一拉。
或许是他毫无防备,又或许是他心甘情愿,那般高大的身材就一下子被夜离扯到了面前,沈妍雪的手就滑落了下去,煞白了脸。
因为夜离的手在将男人拉过来的下一瞬已经顺着男人胸口的衣襟探到了里面。
何止是沈妍雪,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场下一片哗然。
陌千羽面沉如水,眸色更深。
凤影墨微微蹙眉,深凝着她一瞬不瞬。
里面激涌着惊涛骇浪,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也不想看懂了。
眼睛都是骗人的。
她要自己求个清楚明白。
意识到她的手在衣袍里面来到了他的腰间,他风起云涌的黑瞳里浮起一丝震惊,也浮起一丝惶然。
这一点,夜离看懂了。
夜离微微冷笑,手下不停,动作很快,只不过动作也很小,保证隔着衣物,外人看不出她在做什么。
当她的指腹摸索着捻了片刻,捻起一角薄如蝉翼的东西时,她身子一晃,差点摔跤。
凤影墨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那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瞬间涌起的灰败。
夜离垂下眼,将手自他的衣襟里面抽出来,手心里赫然多了一枚发簪。
她缓缓挣脱掉他扶住她的手,默然转身。
众人这才恍悟,原来,这个女人说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是发簪。
凤影墨将这个女人的发簪贴身带着,这个女人是谁?
所有人都看着她。
看着这个刚刚前去的时候还气势逼人,如今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脸颓然的女人。
果然是他!
什么拿回发簪,不过是她的借口,发簪本就是她的,她只是藏匿在袖中,施了点障眼法,做了一出戏而已。
她只是不死心,她只是想确认一下男人的腰。
当她捻起一角易容人皮的时候,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三爷那里有伤。
他那里也有伤。
他还将伤易容了,不让人知道。
夜离轻轻笑,步伐略显蹒跚。
众人再次纷纷给她让道。
“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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