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应该不会对一个将身子都给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的失踪置之不理。
从他对待她跟陌千羽之间发生的事的态度来看,她甚至生出一丝恍惚,他好像对她是有情的。
真的,特别是在他要她的时候,那样狠,那样不知餍.足。
就算没有情义,他们也是夫妻,妻子失踪,迫于外界压力,丈夫多少也要做做样子,也不可能无视。
而且,这个男人的能耐有多大,她很清楚。
只要他想找,只要他想救,就一定能找到,就一定能救出,就看到他端着几分心而已。
顺着屋檐长廊,她疾步而走,身下那里还火烧火燎灼热得厉害,想起夜里男人的疯狂、自己的沉沦,她禁不住耳根子一热。
耳热心跳中,她又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回。
她想到了“卖”这个字。
她昨夜之举,跟勾栏女子有何区别?
悲怆吧,夜离,她问自己。
而更悲怆的
是,她竟然还在那场交易中沉沦了进去。
这般一想,更是面红耳赤,疾步而行中,她甩甩头,想要丢掉这些杂念,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垂花拱月门而入,她眼帘一颤。
凤影墨。
男人一身暗红色官服、玉带暗纹,风姿卓越,显然是刚刚下朝回来。
看他那气宇轩昂的样子,哪里像是昨夜折腾她一宿的人?
反倒是她,几时晕了过去,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一个抬眸,也看到了她。
她只得顿住脚步。
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他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她就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做声。
“要出门?”
男人朝服轻荡,举步朝她这边走过来。
夜离观其脸色,只见他面色沉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嗯,棺材铺里还有些事未处理完……”
反倒是她,不知是因为撒谎做贼心虚,还是因为昨夜两人那样,她竟然心跳突突起来,而且,耳根脸颊越发发烫。
男人行至近前,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眉心微微一拢,“怎么?不舒服?”
话落的同时,还伸手探上她的额。
动作自然随意,不带一丝矫揉造作,就好像他们真的就是这世上相濡以沫的夫妻。
朝服的袖风扫在脸上,带起一阵淡淡兰麝之香。
夜离头微微一偏,稍稍避开他的触碰,她摇摇头,“没有,可能是脸肿的缘故,所以有些发热,无碍。”
想起自己的正事,夜离也不敢多做逗留,说完,就赶紧告辞:“我先走了。”
所幸男人也没有过多纠缠,似是也有事要忙,只“嗯”了一声,便拾步朝相反的方向走。
夜离如同得到大赦,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人身形交错、衣袂轻擦的瞬间,凤影墨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停,侧首看向她:“对了,你大哥的事你知道了吗?”
大哥?
闻见此言,夜离也是脚步一滞,愕然回头:“什么事?”
龙袍、禁足等等,他知道她都知道。
又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已经被发现不在厢房里面了?
她脸色一变,下一瞬果然就听到男人说:“你大哥失踪了。”
夜离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几时发现的?”
呼吸沉得不行,她发出来的声音都在打颤。
“就在刚刚不久,听说是送早膳的人发现的。”凤影墨轻凝着她,看了片刻,又想起什么,“对了,我换身衣服就要赶去戒坊,你自己找长安让他给你安排去棺材铺的马车。”
说完,转身便走。
夜离心中一急,连忙对着他的背影问道:“我能跟你一起去戒坊看看吗?”
凤影墨再次停了下来。
夜离目光殷殷地看着他,“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会失踪?我想去现场看看。”
男人凤眸深深凝了她片刻,“嗯”了一声,“等我换身衣袍。”
男人一离开,夜离便身子一颓,一屁股坐在走廊边上的护栏上。
完了。
她的计划本是霓灵失踪。
可她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
现在却搞出个跟她计划完全相反的,夜离失踪。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
霓灵失踪有几个好处。
一,她就只是夜离,可以继续在戒坊禁足,也不用为了扮夜灵还要凤府戒坊两头跑。
二,也是最重要的,霓灵是凤影墨的妻子,她失踪,凤影墨会出手相救。
三,凤影墨知道霓灵跟陌千羽之间的纠葛,霓灵一失踪,凤影墨会第一时间怀疑到陌千羽的头上
,特别是她的脸被人打成这样,他早已心知肚明是陌千羽。
而夜离失踪无一好处,坏处却很多。
第一,她被帝王下令禁足,却不在厢房里,不说别的,光这一点就是抗旨,就是死罪。
第二,也是最致命的一点,试想,戒坊被禁卫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她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所以,肯定会怀疑厢房里有密道暗道,一旦这些被发现,她就彻底完了。
第三,她跟凤影墨历来不对盘,就算她是霓灵的大哥,凤影墨也不一定会出手救她。
现在怎么办?
霓灵还在陌千羽手上,现在又搞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都慌了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强自让自己镇定,她快速思忖着对策,想来想去,也只能先去戒坊看看情况再说。
到时见机行事,若厢房里的暗道侥幸还未被发现,她看能不能故意在别的地方留点蛛丝马迹,做出从别处离开的假象,转移大家的视线。
然,事实证明,这世上没有侥幸。
当她和凤影墨来到戒坊的时候,戒坊里面乌泱乌泱都是人。
当今天子陌千羽也在,还有文武重臣,将她的厢房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做着讨论。
“夜坊主肯定是见事情暴露,难逃杀身之祸,畏罪潜逃。”
“平素看夜坊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人的本性又岂是写在脸上的?”
“是啊,若不是他,龙袍一事还未查清,他为何就不见人了?”
其中,沈孟的声音最为刺耳难听。
夜离蹙眉,视线完全被挡,她想要挤进去看看里面,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引人猜疑。
所幸,凤影墨裹了她的手,牵着她拨开人群,入了里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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