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卡罗尔点头，“但是，你确定我们就这样一直往海水里走？”

不要军舰的人是东九日，所以卡罗尔才拒绝了利昂的建议，不用军舰。

“游过去？”威尼弗雷德问。

早上他对九日说句“辛苦了”，他就一直紧绷着脸，浑身低气压，卡罗尔眼带桃色，一脸餍足，与九日的冷淡成了鲜明的对比。

威尼弗雷德清楚两人不同表现的原因，倒也没有点破。卡罗尔向他说了安吉洛的事情，商量着出海的事，他虽然不赞同九日一起去，但卡罗尔决定的事，他作为随影，无法反驳。

就这样，三人站在海滩上，前面是一望无际，充满危险的大海。

“不用。”东九日整理情绪，把怒火压抑下去。他站开一步，伸出右臂，微微瞌眼。“它会带我们过去。”

卡罗尔和威尼弗雷德定睛一看，但见东九日的前方凝聚出了一庞大的精神体。

“那是——”卡罗尔诧异。

琉璃蓝色的棱形鱼体，数十米宽的鳍翼，如鞭子长带倒刺的尾巴，似龙骨般的背鳍，整齐地排列着，胸鳍如纱，飘逸优美。

这正是异形魔鬼鱼。

第二次见到，仍感到震憾。

“我叫它小蓝。”东九日冲他露齿一笑，纵身一跃，轻盈地跳到了魔鬼鱼的背上。

庞大的异兽，轻轻扇了下它如梦幻式的纱鳍，安静温驯。

卡罗尔挑了下眉，想到自己精神源里那只六阶异兽，可没有这么乖过。

东九日回头朝他喊：“上来。”

“能上？”卡罗尔问。

“没问题。”东九日应道。这魔鬼鱼已经为他所用，与他的精神力相连，几乎已经成了他精神源里的一部份，可自由地控制和驱使。

威尼弗雷德先卡罗尔一步跳上了魔鬼鱼的背，踩着龙骨背鳍，几个闪身就到了东九日的身边。

脚下的魔鬼鱼只是转了下眼珠子，并无排斥的反应。

卡罗尔暗斥雷德狡猾，他纵身跃起，残影一闪，几个呼吸就站到了东九日的左手。

“我们走吧。”东九日嘴角一勾，整个魔鬼鱼忽然浮空，如纱的胸鳍一抖，竟往前滑了十余米，直接冲进了海里。

站在岸上一直关注他们的利昂以及他身后的士兵，在看到魔鬼鱼出来的刹那，全都惊呆了。

那个黑发的华人少年，竟然可以精神力实体化如此庞大的精神体，那梦幻式美丽的魔鬼鱼，有生命般，行动灵活，不过胸鳍一扇，竟贴着海面，飞了出去。

有人不禁想起前些日子，福克斯家族的宴会上，黑发少年骑着魔鬼鱼现身的惊人场面。

难怪他们不要军舰，这魔鬼鱼的速度，是军舰的数倍以上呢。

利昂眯了眯眼，盯着魔鬼鱼和上面的三人，正在感慨，突然飘浮在水面上的魔鬼鱼猛地往下扎去，跃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带着背上的三人，冲进了海水里。

“总督！”有人惊叫一声。“他们就这样进海里了？”

“明明可以在海面上滑行，为什么要进海里？”

“海面比海里安全啊！”

“我们要不要开军舰跟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利昂充耳未闻，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魔鬼鱼沉入海里的那个点，然而等了足有两分钟，海面风平浪静，碧波荡漾，毫无动静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确定魔鬼鱼不会再出海面，他朝众人一挥手。

“收队！”

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福克斯家族的小儿子以及柯林斯家族的少爷，都要移给中央军事法庭。

看来，他需要回首都一趟了。

东九日驱使着魔鬼鱼扎进海水里，借水力游行，速度会更快。

在卡罗尔和威尼弗雷德的惊奇之中，瞬间入水十余米。

“九日！”卡罗尔抱住东九日。海水有浮力和暗流，一不小心，他们可能会被冲散。

“别动。”东九日拍了下他的手臂，维持着精神力屏障，把海水排出去，在魔鬼鱼的背部形成一个小气泡，包裹着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