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_50(1 / 2)

有姝 风流书呆 4102 字 23小时前

毫无疑问,这是他最大的福利,也是每天最盼望的时刻。

有姝脸皮薄,又重情重义,知道对方时时刻刻跟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便也没什么怨言,反而感激不尽。至于生活里的些许不便,忍忍也就过去了。他不好意思当着阎罗王的面擦身,就背过去,用水瓢往头顶浇淋。

白色的雾气在房间里蒸腾,将他映衬得雾蒙蒙,水润润,而那本就白净如玉的肌肤,此时透出桃粉色泽,看上去鲜嫩而又可口。他并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原本威仪慑人的阎罗王就会露出隐忍的表情。

起初,他会用厚重的袍服挡住起了反应的身体,极力坐在原地不动。但是小赵县令着实恼人,明知道屋内有旁观者,他竟还这里摸摸,那里撩撩,令他欲火焚身,几近崩溃。无需抚慰就被小赵县令勾得泄了两次之后,他竟慢慢开始放纵沉溺,乐在其中。

他先是拂袖,令窗户发出微响,待小赵县令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用法术触发腰间的令牌,使之泛出亮光,末了隐去身形,装作地府有事需要自己回去处理的模样。

近段日子有姝已摸出规律,每到这个时候阎罗王就会离开。想来也是,地府与阳世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他白天保护自己,晚上总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有姝趴在浴桶边缘喃喃自语,表情透出几分落寞。他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陪伴,若非对方时时刻刻保护,他有好几次住进黑店,差点被做成人肉包子。

这份友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已经仅次于主子。他想,自己再也不会拥有第二个像阎罗王这样强大而又宽和的朋友。

当他感慨万千的时候,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正站在浴桶旁,用危险而又灼热的目光盯视。

好友的定义,显然并不是阎罗王想要的,但他却被“唯一”两个字取悦了,不免低笑两声。他双手支撑在浴桶边缘,乍一看,竟似把小赵县令拥抱在怀中,然后慢慢垂头,嗅闻他夹杂着濡湿水汽的体香,沿着发顶嗅到耳际、腮侧、最终久久停留在粉嫩的唇瓣上。

他嘴唇微微开合,想吻,却又勉力按捺,只默默感受小赵县令的体温渲染到自己皮肤上的灼热感,心尖也为之震颤。仅仅隔着空气感觉就如此强烈,若是真正撬开他齿缝,与他滑腻的舌尖交缠,又该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滋味?

他想得越深入,下体也就越胀痛,不得不移向别处。他沿着他脖颈嗅闻到圆润的肩头,当头发上的水滴掉落到锁骨里的一刹那才抓住一丝空隙,印下一个蝶翼翩飞般轻快的吻。

有姝觉得一股凉气沿着发顶、腮侧、脖颈,在身上缓缓游走,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头发上的水滴落到肩膀时,竟似掉下一粒冰珠子,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连忙舀了一瓢水兜头浇下,这才好受一点。

阎罗王无声笑了笑,亲完他左肩又换到右肩,但凡头发上的水滴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烙下一个冰冷的痕迹。这是他最爱的游戏,他享受着这一刻,隐秘而又愉悦。但他也不会让小赵县令冻着,待水温快凉的时候就用法术加热。

有姝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只得一瓢接一瓢地浇水,然后又是一连串冰冷的水滴往皮肤上掉。所幸桶里的水温度适宜,很快就会把寒气驱走,这才免除了伤风感冒的危险。他泡了大约三刻钟,然后伸手去拿搭放在浴桶边缘的澡巾,却不小心将它碰落地面。

“怎么又掉了?”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俯身去捡,浴桶很高,趴伏其上的时候不得不尽量踮起脚尖,撅起屁股,把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暴露无遗。

而真正把澡巾碰落的罪魁祸首却站在他身后,用幽深难测的眼眸凝视他光滑的脊背和挺翘的臀部,指尖虚悬在他圆润的双丘之上,缓缓勾勒那诱人的弧度,然后沿着脊柱线上移,直到颈窝处停顿。

阎罗王张开五指,似乎想掐住这人的后颈,把他拽入怀里疯狂亲吻,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重又走回窗边,等待火热的身体和内心平复下来。当小赵县令爬上床,准备入睡时才解除隐身术,自然而然地斜倚在他身侧。

有姝已经习惯了阎罗王的神出鬼没,发现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十分安心。他拢了拢被子,无声道了句晚安,然后没心没肺地睡死过去。

阎罗王等了片刻才去亲吻他光洁的额头,也低低道了声晚安。他不需要睡眠,可以整夜守着这人,看着这人,帮他掖被角,赶蚊子,心满意足地守候天光。

翌日,有姝与地主老财相约上路,恰好赶在正午时分到得京城。眼看城门就在前方十米处,阎罗王虚拍了拍小赵县令柔软的发顶,消失在空气中。

“果然是专门来护送我的。”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在真正确认的这一刻,有姝还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温暖感动。他爬到车辕上,手搭凉棚眺望巍峨城楼,对此行充满了期待。

没准儿主子就在里面,很快就能见到了,前提是调任成可以上朝面圣的大官。这个机会有些渺茫,但也并非全无奢望。有姝握拳,神情坚定。

查验路引和递交入城费后,有姝一行被放了进去。地主老财诚心邀请小赵县令去自己家暂住,又说京城的房租十分昂贵,最简陋的小院一年也得花费七八十两银子。

有姝不打算劳烦任何人,摆手拒绝了。他要租到便宜的房子十分简单,只需在京城走一圈,专门找那些闹鬼闹得特别厉害的地方也就是了,十两银子租一年绰绰有余。

地主老财哪里肯放他走,立刻上前拉扯。恰在此时,一名身体干瘦,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慢慢跑过来。他看上去很是焦急,但腿脚却无论如何也抬不动,身形更是踉踉跄跄仿佛随时会摔倒,不过十米远的路程,跑到近前已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累得狠了。

“请,请留步!你可是赵有姝?”

“你是哪位?”有姝定定看他,觉得十分眼熟,立即在“赵有姝”的记忆中翻找,然后恍然大悟。这不是抢走“赵有姝”家产的那位二叔吗?怎么如今瘦成这副模样?想当年“赵有姝”离京赴任时,他还膀大腰圆,十分健壮。现如今也才过了一年半,竟就形销骨立,不成人形了。

“我是你二叔啊!有姝,快快快,快跟二叔回去,家里备着宴等你呢!”男人边说边去拽人,生怕对方跑了。

“二叔,好久不见。”有姝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脾气已温和很多,略略拱手致意,对以往的恩怨也只字不提。

地主老财见来人果真是小赵县令的亲族,只得遗憾地告辞。

有姝观二叔形貌有异,将精神力逼于双眼细细一看,不免大惊。对方脖子上戴了一副巨大的枷锁,手腕、脚踝等处也扣着镣铐,竟似囚徒一般。难怪他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十分疲惫。

这明显是阎罗王用来对付作了恶的生魂的手段,难道他今日跑来接我,是受了阎罗王的指示?这样一想,有姝也不担心二叔对自己不利,施施然跟着去了。他回京述职之事并未告诉任何人,按理来说绝不会有人在城门口迎接,还设宴款待,可见早就得了消息。

至于这消息从何而来,大约是地府吧?反正去了以后就能知道。

二人走走停停,停停喘喘,终于到得一座三进的院落。这原本是“赵有姝”的家,爹娘死后便被二叔霸占,还给他下了毒药,污他身染重疾,正大光明地送往乡下老家将养,令他过足了苦日子。若非族人心地善良,不曾冷眼旁观,他早就饿死了。

抬头看看写着“赵府”两字的匾额,即便没有亲身体会过“赵有姝”快乐富足的童年,有姝也觉得一阵唏嘘。他站在门口望了许久才在二叔的催促下往里走,刚绕过二门,就见一名同样干瘦的中年妇人踉跄迎了上来。

观对方沉重的步伐,遍布汗珠的痛苦表情,有姝不用精神力查探就知,她也戴了枷锁,扣了镣铐。

“侄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请进,屋里备了酒席,就等你了。”妇人急切地道。

有姝颔首,缓步而入,就见一名比自己大了五六岁的年轻男子面色苍白地坐在桌边。此人正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赵有姝”的堂哥赵有才。二房强占大房家产也是为了给他捐一个官当。

“赵有姝”高中状元之前,他已捐到从五品的吏部郎中,算是可捐官衔中的最高品级,所耗费的银两少说也在七八万之巨。然而二房乃庶出,既无田地也无铺面营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哪来几万两积蓄?想也知道定然是搜刮了大房的家产。

当时“赵有姝”虽然高中,却只得了个七品县令的差事,且没有银子与人脉,根本斗不过官至五品的堂兄,只得忍辱负重地去上任。

曾经意气风发的堂兄,现在却像斗败的公鸡,露出颓然而又愤慨的神色,教有姝如何不疑惑?他用精神力略一查看,就见对方所佩戴的枷锁与镣铐比之爹娘更为巨大沉重,粗略估算,至少得有一二百斤。难怪他耷拉着脑袋和肩膀趴在桌上,原来不是故意给堂弟下马威,而是根本走不动道。

看见如期而至的有姝,他目光微微闪烁,额头的青筋也跳了跳,仿佛十分惊骇。

“你竟真的在今天入城。”这句话声量很小,却让有姝听了个正着。如此看来,果然有人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他们,而他们不得不前去迎接。

试想,在夺走旁人家产后,你可愿意让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悠,定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但这一家人偏偏着急忙慌地来寻自己,这里面没有猫腻,有姝打死也不相信,又联系到他们身上的枷锁和镣铐,幕后之人是谁已不言而明。

有姝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毫无防备地来了,坐定后拱手道,“堂兄,别来无恙。”

“回来就好,且把你的家产拿走,再给我写一张和解书,这事就算了了,咱们老死不相往来。”赵有才开门见山地道。

有姝垂眸,心道果然。

第76章 王者

赵家大房究竟有多少财产,“赵有姝”的记忆里竟然毫无所知。也对,管理中馈一般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儿子只需读好书就成,待他长大成婚,还有媳妇来管,完全没必要知道。是故,现在赵有才让有姝拿走家产,他一时间也没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