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勘查了很久都没有线索,胡正凯怀疑犯案的根本不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就需要场外求助了。
“你们继续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线索,我出去一趟。”
“对了,前天晚上抓来的那个男的再给我好好审审,他一定跟这几个案件有关。”
涛子从卷宗里抬起头问他:“队长你去哪?”
“去找外援!”
胡正凯开着车,往市郊的方向开去,京市很大,车流量又大,他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京市边缘地带的一个外表十分普通的村庄,透着宁静祥和的气息,村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村庄的名字:溪山村。
越往里走,屋舍的年代感就越重,有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民国时期的小楼、甚至还有只在电视里见到的、能当文物保护起来的明清大宅院。
胡正凯把车开得很慢,观察村子里的情况,这个地方跟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路边有孩子玩耍,树下有老人在下棋,家庭主妇坐在门口闲聊,如果胡正凯不是知情人,大概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有些许多古建筑的普通村子。
胡正凯开的是他自己的车,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村子中央的村委会。
村委会前用来停车的空地上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见到陌生的车辆纷纷停下来看着胡正凯。
这时,一个男人从二楼的窗户上探出头来,“褚和远,把客人带上来。”
“是,二叔!”一个年纪稍长的孩子答道,他朝胡正凯走来,微微欠身,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但胡正凯从他身上看出一种古人一般谦和优雅的气质,“您好,请随我来,二叔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胡正凯尽可能表现得淡定,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跟在小孩身后,实际上内心有点忐忑。
他想起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他进来的前辈告诉他:当这里的人对你越是尊敬的时候,越要小心被坑。
上了二楼,胡正凯看到一整排的房间,都关着房门,只有一个房门是开着的。
小孩把胡正凯带到那个房间,“二叔,人已经带来了。”
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胡正凯不动声色地观察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方外表莫约二十七八的模样,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西装大概是根据他的体型定做的,看起来非常合身,也非常贵,大概要胡正凯一年的工资才买得起。
他戴着金边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像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
这是一个精明的男人。
胡正凯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市刑侦队的队长胡正凯。”
男人起身回握:“你好,我是溪山村村长晏承。”
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男人已经是一村之长。
胡正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屁股底下的沙发表面不知道是什么皮,异常柔软又具有弹性。
“晏先生,我是来……”
“嘘!别说话,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了。”晏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播的正是令胡正凯头痛的案子的相关新闻。
一见面男人就拿出了真本事,胡正凯佩服的同时还有点警惕。
前辈说:当他们越是重视你,表示被坑的钱就会越多。
晏承放下遥控器,朝胡正凯浅浅地勾了下唇,看起来更像一只狐狸:“你猜的没错,这起案件的凶手并不是人类,你们普通警察,是破不了案的。”
胡正凯知晓他的意思,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多少钱?”
晏承伸出一只手掌,五个手指头打开。
胡正凯:“五十万?”
晏承摇了摇头:“五百万,这个凶手可不简单,就算是我们也要派至少三个高手去才能解决。”
即使不是他给的钱,胡正凯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果然前辈说的话没错,他犹豫了一会,道:“这么大一笔开销,我做不了主,得问一下上级。”
晏承抬头示意他出门右转可以打电话。
胡正凯出了门,褚和远不解地问晏承:“二叔,咱们的定价不是五十万一个人吗?”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物价这么贵,咱们也不能十几年都一个价,我掐指一算,是时候涨价了。”晏承搭起二郎腿,笑得像个奸商。
褚和远:……
难怪二叔会被大家叫做老狐狸,果真奸诈。
他担心二叔定价这么贵,到时候还有人敢来请他们干活吗?
十几分钟之后,胡正凯打电话回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上面说五百万太贵了。”
褚和远看向晏承,一脸“看吧我就说吧太贵了生意会黄”的表情。
晏承不在意地笑了笑,示意胡正凯继续说。
胡正凯叹气:“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三百万,最近经济不太景气,税收少了一大截,我们局里的预算不多啊。”
晏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六枚印着開元通宝四个字的铜钱,抛在茶几上,他扫了眼卦象,道:“我刚刚起卦算了下,他们已经盯上下一个受害者了,如果我们不赶快行动,不出三天,你们市局的停尸间又会多一具尸体。”
“那东西很凶,只有我们玄门的人能解决。”
胡正凯一咬牙:“四百万,不能再多了,但是你得告诉我下一个受害者是谁,在哪里。”
“京大,统计学专业本科新生,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