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2)

玫瑰特调 殊娓 1985 字 12小时前

只不过这次的一个月课程,顾亦显得比较冷淡。

顾亦每天都打电话或者视频来,但一次都没提出过要来日本看她,而且打视频的时间也没有很长。

陆嘉音隐约感觉到他在忙些什么,问过一次,顾亦只对着镜头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一个月的课程说快也快,陆嘉音结束课程回国,顾亦在帝都市机场接机。

他站在航站楼内的白光灯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冲她挥手,笑得眼睛弯起,手腕上戴的是初见时那只满钻手表。

顾亦接过陆嘉音的行李箱,凑在她耳边问:“想我么?”

“为了听‘想你’这两个字,特地冷落了我一个月?”

陆嘉音这一个月里不是没有失落的,只不过她依然不是一个感情过于充沛的人,白天又忙,只会在某个夜里看着窗外干净的街道和明亮的灯牌,怀念起前年夏天隅田川河畔灿烈的烟火大会。

这种淡淡的失落直到见到顾亦,才找到宣泄的出口。

顾亦偏头看向陆嘉音,她眸色淡淡,连埋怨都说得这么可爱。

他没忍住,在人来人往的航站楼里伸手轻托她的下颌,浅吻她的唇,只印了片刻就离开:“哪敢冷落你,忙着赶工呢。”

其实陆嘉音也看出顾亦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的倦意,连眼皮都多了半层褶皱,像是连夜赶工没睡的样子。

她刚启唇想说什么,忽地看见他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指尖裹着一层纱布,连中指都贴了两创可贴。

陆嘉音眉心一蹙,拉起顾亦的手腕:“手怎么了?”

“小伤。”

后来无论陆嘉音怎么问顾亦都不肯再开口了,问多了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用吻堵住她的嘴。

接吻后顾亦的声音染了些哑,拇指摩挲着陆嘉音的唇角,声音低沉:“回去你就知道了,我的老板娘,今天呢,可能会是个挺重要的日子。”

到了工作室,顾亦去停车,陆嘉音拿着门卡刷开房门,她随手拉开,却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

再抬眸仔细看去,门口摆放着与人同高的金属衣架,雪白的婚纱立在陆嘉音眼前,a字款的收腰设计,蓬松的裙摆和大拖尾,碎钻和水晶从腰际一直坠到裙摆。

正逢阳光明耀,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陆嘉音对着婚纱愣了几秒,听见顾亦的脚步声才猛然回眸,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至脸颊,被顾亦温柔地拭去。

他眉宇间溶满笑意:“怎么哭了,我忙了一个月可不是为了看我的新娘落泪的。”

这件婚纱的一针一线都是顾亦自己缝的,每一块布料、每一颗宝石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陆嘉音去日本只有一个月,顾亦是珠宝设计上的佼佼者,但对服装设计并不通透,亲手缝制也有些难度,手上的伤都是用针戳出来的。

最严重的是电动缝纫机把针扎进手指,差点捅穿,顾亦当时只顾着把手快速移开,免得血污沾在白纱上。

这些他都没说出口,是他藏起来的深爱。

“我要亲手缝一件嫁衣,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件,用来迎娶我独一无二的新娘。”顾亦轻描淡写地这样说。

他没有问“愿不愿意嫁给我”,也没有单膝跪地求婚说上一堆浪漫的话,甚至那些烟火鲜花蜡烛都没有准备。

只在无数个深夜挑灯夜战,为开在他心间的玫瑰做了一件嫁衣。

“这样的求婚,还满意吗?”

“如果我说不满意呢?”

“啧,不满意我只能把我的高定礼服给你,自己穿婚纱了。”顾亦一脸不正经,靠在门边开着不着调的玩笑。

陆嘉音眼眶发痒,看着顾亦手上的绷带和创可贴,忍着眼泪问:“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它属于你。”

客厅的窗被轻纱遮住,陆嘉音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她站在阳光下,任顾亦为她穿上婚纱,手指灵活地扣上她背后的水晶扣子。

他垂眸,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后颈上,手抚过陆嘉音的腰侧:“不该让你穿的,有种今天就想洞房的冲动。”

顾亦抱起陆嘉音,蓬松的婚纱裙摆长长地拖到地上,吻了吻陆嘉音的额头:“带你看个东西。”

“惊喜还没结束吗?”

“还有一点点。”

“难怪你这个月都很忙。”

“嗯,忙着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爱你。”

陆嘉音被顾亦抱到三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卧室床头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满了相框,所有照片都是大笑着的陆嘉音。

那些相纸上的她,身处不同场景,有在工作室或者酒吧的日常,也有出游时的瞬间。

但毫无例外,陆嘉音的眸子亮得不可思议,漂亮的眼和殷红的唇都染着璀璨笑意,与她14岁那年的第一条朋友圈里的照片一样。

时隔多年,陆嘉音终于又能够肆意大笑。

床单是某个国际品牌的经典格子纹路,陆嘉音跪在床上,一张一张仔细去看那些照片。

她指尖落在一张照片上,那是毕业那年她穿着学士服与顾亦相视而笑的合影,说:“我喜欢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