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

元素素身体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季淑柔又道，

“我和你叁哥早就情愫暗生。那日我们上山游玩，突逢暴雨，为了避雨，我们不得不躲进山洞，后来……”

季淑柔的声音越来越轻，脸上的红晕蔓延开来，似是含苞欲放的粉荷娇蕾。

元素素听着，只觉心如刀绞，原来叁哥的心上人是她。

“可是素素，你知道的，我只是季国公府的庶女。又如何能嫁于你叁哥？更何况现在珠胎暗结，静云郡主必定不喜。”

“身为人母，我又怎能忍心把这孩子打掉？”

“这是我和正初的第一个孩子……”

说罢，季淑柔便泪如雨下，不能自已。

呜咽的哭声笼罩在元素素四周，她又想到近日叁哥如此消瘦，想必定是为了此事烦扰。

“淑姐姐，你别急……这件事我先回去和大哥、叁哥商量一下。”元素素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拉着季淑柔的手安慰道。

“素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季淑柔立刻出声拒绝，“你也知道你叁哥那人，何其清高？断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竟不守礼法做出此等事来……”

闻言，元素素眸子黯淡下来，久未答话。

不能告诉大哥、叁哥，她一个姑娘家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向京城的二哥求救吗？

“素素，只有你能救我们母子了。”季淑柔仿佛看穿元素素的心思，拉着她的手抚在自己肚上，“这也是你的侄儿啊。你可忍心？”

……

回院路上，元正初形影单只，溶溶月光照着他高大的身影，更显萧瑟寂寥。

他步子沉重地迈入书房，还未掌灯，便先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夜风顺着门框刮进来，将这股香气愈吹愈散。

借着莹白的月光，只见桌上的粉彩雀鸟直瓶里插着数株金桂。

“淮园的桂花，叁哥喜欢吗？”

忽地，元素素双手捧着一盘水晶糕，出现在元正初面前。

元正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便转身去燃房里的蜡烛。

屋内顿时明亮一片，元正初刚想回答元素素的问题，却见她脸上似挂着泪痕。

“哭过了？”元正初皱眉。

“厨房油烟大，做糕点时被熏着了。”

元素素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低头回道。

“这桂花，叁哥喜欢吗？”元素素抬眸，又问了一遍。

“喜欢。”他伸手拿起一块水晶糕，笑道，“下次在府里摘就行了，淮园太远了。”

元素素见元正初手中的糕点已空，便又递了一块过去。

“叁哥，那你喜欢素素吗？”

元素素双眸直直地凝着元正初，毫不迟疑地问道。

“喜欢。”元正初清瘦的脸颊带着一丝暖意，“你是我的死穴。我怎能不喜欢？”

闻言，元素素笑了起来，梨涡深陷，连眼眸都带着光亮。

“我也喜欢叁哥。所以我愿意为叁哥做任何事。”

元素素将脑袋倚在元正初宽阔的胸膛上，声音清脆却坚定。

为了所爱的人牺牲，应该也是一种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