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觉得他最喜欢你。”谢欢说,“师父虽然跟父母一个地位,但别人都只是他的徒弟,你是他的儿子。别人不姓谢,你姓谢。我的同龄人几乎都有兄弟姐妹,我一直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我妈走得早,爸一个人拉扯我长大。直到有一天,初一一大早,爸出去遛弯儿,回来的时候,怀里就抱着你。”谢欢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你就那么大一点儿,看着就是刚出生没多久,怀里有一张字条,只说求有缘人收留,连个生日名字都没写。他才把你抱回来没多久,外面就下起来大雪,你的命可真够大的。”
谢霜辰垂头笑了笑。
“那天你几个师哥都来家里了,我们就围着你看,你不哭也不闹,特别听话。老二抱你的时候,你还尿了他一身。”谢欢说到这里,顿了顿,长叹一声,“哎,那时候多好。”
那时候谢霜辰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几个师哥也是青春年少不谙世事,师父还带着他们在鼓楼的小园子演出,世间还没有那么多名利纷扰。
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一枚射向远方的子弹,一场盛开绽放的烟花,时间永不回头。
这是叶菱头一次听谢欢讲这些事儿,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总是令人回忆。他呼了一口气,对谢欢说道:“以后也会很好的。”
“嗯。”谢欢点头,将他们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好好的。”
叶菱过生日的时候,谢霜辰在这个院儿里开的席,召集连带咏评社内的一种亲朋好友过来。
这是叶菱三十岁生日。三十而立,对于一个人来说,几乎已经告别了青春时代,告别了冲动鲁莽,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人生阶段里。
叶菱却觉得没什么,他还像往常那样,不成想谢霜辰倒是忙忙叨叨的。他雇了人专门来家里做饭,天气暖和,饭桌可以在院子里摆下,来得人多,院儿里都满满当当的。
“你至于么?”叶菱都快疯了,“又不是国庆节?你弄这么复杂干嘛?”
“这可比国庆节重要!”谢霜辰说着,“反正一年就一次嘛。”
叶菱惊了:“你还想一年一次?谢霜辰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弄这些个铺张浪费的,无聊不无聊?”
“行行行。”谢霜辰举手讨饶,“以后逢十才过,平时就吃晚炸酱面意思意思,行了吧?”
叶菱瞪了谢霜辰一眼。
傍晚,宴席摆上,天还没黑,大家吃喝玩乐,热火朝天,高举酒杯,庆祝叶菱生日快乐。
史湘澄说:“叶老师身为贵社第三个步入中年的人,不说几句?”
谢霜辰说:“屎香肠你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