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给谢霜辰打电话时,她感受到了如洪水袭来的巨大悲痛,哭出了声儿。
接到消息的亲朋好友纷纷赶来,也有不少媒体,但是谢欢一概不接待,只有官方媒体发出了讣告。
一向平和的小院儿忽然变得乱糟糟的。
谢方弼的徒弟除谢霜辰之外都不在北京,只有亲属先匆忙赶来,谢欢红着眼睛向他们一一讲述当时的情况。都是女眷,听完之后不由得悲痛哭泣。
谢方弼的律师也赶来了,他等谢欢说完话便凑上前去,先是安慰了一番谢欢,而后低声问谢欢:“欢姐,老人家当年早就立了遗嘱,并嘱托我,他百年之后,葬礼不可大操大办,一切从简,不得惊扰……”
“知道了。”谢欢揉了揉眼睛,“就先说这些,遗嘱上的其他内容,等别人都回来了再说。”
律师点头。
“老五,老五呢?”谢欢满屋子找谢霜辰,终于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了他。
谢霜辰半依在沙发背上,眼睛压着手臂,叶菱陪在他身边,眼睛红肿,默不作声。谢欢走过来,看谢霜辰这样儿,叹了口气。
叶菱比着口型说:“一直在哭。”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谢欢疲倦地说,“家里来这么多人,起来找点事情做,要不该哭蒙了。”
叶菱碰了碰谢霜辰,谢霜辰这才坐起来,都快虚脱的不成人样儿了。
痛苦的情绪就是这么强大,强过任何乐观积极开朗,能在一瞬间就摧毁掉一个人。
谢欢见谢霜辰这样也不忍心疼,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去接待来的客人,我去嘱咐媒体那边。”
“嗯。”谢霜辰哑着嗓子答应了一身,还是叶菱扶着他,他才能站起来。
自打讣告一发出,人流就没断过。李霜平是晚饭时间赶回来的,他将近五十的人了,一路哭着回来,进到主厅之后对着谢方弼的遗像“噗通”就跪下了。谢霜辰去拉他,他泣不成声,好半天也没对谢霜辰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谢霜辰也是哭着跟李霜平讲师父如何去世,并叫李霜平保重身体。
郑霜奇半夜里才从外地赶回来,又是如此一番,只不过他稍微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