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变鱼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虽然鱼人样貌远不及人鱼,可有了腿脚,就能四处走动。不过鱼人得在水中呼吸,不能离水太久,且以鱼人的样子出去,也会吓到别人,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景王迟迟不回,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打算亲自去探听消息,他原是向景王保证过不会离开私宅,可是外边的情形、景王的安全对他来说更重要,他也想尽快找到景王。
李鱼目光落在曾被他摘下来丢在一边的布巾上,这块布巾很大,足够他以此蒙着上半身和鱼鳍,且……需要水的话,他还有随身空间,可以带一些的!
李鱼翻箱倒柜,寻了一只鱼缸出来,装入随身空间里,又在鱼缸里、空间里都放满清水。
若缺水了,就拿出来救急,把头伸进去泡一泡,就妥了。
李鱼准备好一切,就要闷头出屋,屋外侍卫齐齐拦住他,李鱼马上出示了景王的手令。
这是景王留给他自保用的。因有手令在,李鱼令侍卫们放行,侍卫不得不从,景王当初只想到要他们保护王妃,却没想到王妃自己会主动要求离去。
侍卫们听从了手令的安排,仍紧跟李鱼,李鱼也不训斥。
他非要离开,也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有侍卫在身边照应,应当不会出岔子。
李鱼这一行,人不算少,出了门,循着哭声寻找,没走多远就撞见有几个土匪装扮、包了头穿了褂子的人,怀抱着什么,慌里慌张要溜。
李鱼眼尖,认出土匪所拿正是婴儿用的襁褓,襁褓边角是金色,李鱼心里咯噔了一下,令侍卫追了上去。
土匪人数不多,侍卫们武艺高强,很快就将几名土匪抓住。
李鱼快要喘不过气了,但仍是先将土匪手中的襁褓夺过来,看上两眼。
这孩子……果真不是大宝!
李鱼精神大振,把孩子交给一名侍卫照料,自己则赶紧跑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将装满水的鱼缸从空间取出来,缓了一下。
就在他收了鱼缸要转身之际,一枚烟球落在他脚边,炸了许多白烟出来。
糟糕,中计了!
李鱼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已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过来时,他浮在水里,头上仍裹着布巾,因怕布巾掉落,露出鱼脸吓到别人,李鱼离开景王的秘宅前,还特意用不易断的皮绳绑了好几道,几乎将布巾捆在身上,又找了些布条包住了鱼鳍,布巾和布条都还在。
李鱼依稀记得自己是被白烟迷晕了,鱼人状态失去知觉相当危险,为何他却在水里醒来?
难道,是景王回来救了他吗?
耳边传来声音,李鱼很快分辨出不是景王,而是好几个人,看打扮,是一伙土匪。
这群土匪在不停吵吵嚷嚷,李鱼偷听半晌才弄清楚来龙去脉,原来土匪们刚闯入落枫镇就被景王的伏兵打得落花流水,原本是要撤回土匪窝了,可是土匪头子听信了身边的军师之言,一定要从落枫镇抓个要紧的人质,挫一挫景王的锐气。
这位军师最近才到西陲,才加入这帮土匪不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使得土匪头子对他言听计从,关键时刻土匪头子竟没顾着逃命,而是按军师之言折回来抓人。
军师寻了几个刚满月的婴孩,都装在金色襁褓里,让土匪把婴孩弄哭,然后带着他们不停跑动,要以哭声将人引出来。
土匪们不明所以,既有了小婴儿,为何不能直接用作人质,还要去抓?
军师不肯解释,只让他们照办。第一次景王来了,土匪们被景王一打,散得更没剩几个,土匪头子最后不惜以自己引开景王,可是军师仍要求剩下的土匪继续引人质出现。
仅剩的这几个土匪自己也有点晕了,好容易又来一个,他们又被打得七零八落。
土匪带着昏迷的李鱼逃到一处破庙里,破庙附近有条浅河,李鱼身上的皮绳厚实,不好破坏,土匪一时解不开布巾,既看不见李鱼的样貌,也分辨不出李鱼的身份,只得把人丢进河水里去,想让李鱼尽快清醒过来,方便审问。
李鱼至此已弄明白了,心想果然景王是对的,此乃诱敌之计,自己这是着了道,土匪们的军师来者不善,又是婴儿又是襁褓地准备,如此特别,恐怕都是冲着他和鱼崽来的,他和景王得小心了。
眼下他们两个被分开了,虽听上去有些不利,可是负责保护他的侍卫应当能发现他被人带走了,土匪样貌很显眼,景王一定很快就能寻来。
他又犯错了。
没能及时相信景王,还擅自行动,可是婴儿的哭声近在耳边,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选择出来一探。
换做以前,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如此莽撞,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很担心几个孩子,无法袖手旁观,这是他当爹的本能。
第99章
李鱼呆在河水里, 暂时是安全的,可也不能就光等着景王来救,土匪若是想起来要收拾他就来不及了。
起码这一趟,证实大宝他们的确不在土匪手里, 土匪们抓住了他,却不知他的身份,也就无法利用他去威胁景王,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鱼不断安慰自己,迫使自己冷静一些,多思量思量当前的处境。
逃当然是想逃的,鱼人只有腿脚灵便, 不若趁土匪没注意, 伺机逃走?
正想着,一名土匪走了过来, 李鱼连忙往水里躲了躲。
土匪见到他的身影, 骂了几句, 伸手要来抓李鱼。
李鱼不想被抓,飞起一脚狠踹过去, 踢中了土匪的手臂。
土匪冷不丁挨了一下,勃然大怒, 抽出了随身的利刃。
李鱼顿时有些后悔离开宅子前未带武器傍身, 因为关心则乱, 没想到会被土匪抓住, 也因为他是鱼人, 根本拿不了。
若是尾巴在就好了……
他从没如此期待自己拥有鱼尾,腿的力气比起鱼尾还是小了些,上半身有鱼鳞虽然也是一种保护,对上硬刀子不确定能不能扛得住,且他短短的鱼鳍,拿来扇人,也实在够不到。
这般想着,紧要关头他的身体又起了变化,本来是鱼人形态,下身骤然一轻,好似感觉到了尾巴的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