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原打算暂时把小鱼托付给王喜,可是这小鱼自己跳到水晶瓶上还不够,竟还跳上他的肩。
哼,看来果真是平日太宠,胆子愈发大了……
景王腹诽着鱼,想想若把鱼留在府里,说不定这一走又要遭贼偷,反正他这一趟也要动用宫中人手,景泰殿是必要去的,不若就把鱼带去景泰殿待几个时辰,叫王喜也跟着罢。
景王无声叹了叹,认命地把拎起来的鱼好生塞入水晶瓶,又换了身外袍。
犯错误了也能如愿入宫的李鱼:嗷嗷嗷计划通!
景王这厢带鱼入宫,与叶清欢在宫门处碰面,他拿了水晶瓶,叶清欢也攥着雄风的链子。
叶清欢一笑道:“我就知你会带着鱼,我也把雄风带来了,咱们待会儿忙正事,就让雄风与小鱼做个伴。”
李鱼:……不会吧??
他也要办正事,不是与狗为伍呀!
叶清欢才说完,雄风便兴奋地伸了狗头过来,鼻子尖捅了捅水晶瓶。
这水晶瓶虽总体比茶盏大,感觉雄风嘴巴大张,仍能把水晶瓶叼住,且水晶瓶狭小壁薄,雄风舔瓶子的时候,李鱼总觉得狗牙一下子离他近了不少。
尽管与雄风很熟了,李鱼仍有些紧张。
景王把水晶瓶交给王喜,王喜早把小鲤鱼以前在景泰殿待过的青花瓷鱼缸收拾了出来,将鱼放了进去。
李鱼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安全了。
入宫之前,景王与叶清欢就商议好先保证金绝公主的安全,别让二皇子真把人害了。
只是金绝公主与他二人并无交情,不方便直接派人。景王受信的启发,干脆也给金绝公主弄了封未具名的信,道是有人暗害公主,主意是景王所出,由叶清欢亲自去送,反正叶世子最近正负责金绝王与小公主的安全,自己送信,神不知鬼不觉。
据说,金绝王接到信就怒了,召来心腹对着信研究了一宿,因不知这信是何意图,金绝王为了女儿安全,不得不令随行的高手侍卫们前呼后拥,时刻守着公主,就连入宫谢恩也没落下。
皇帝不知缘故,就觉得金绝王谨慎过了头,皇宫里还是挺安全的,但这不过些微小事,皇帝也懒得在这上头去约束金绝王。
如今的金绝公主,身边动辄就跟着一十六个高手,这还是看得见的,看不见估计比这多得多。
金绝公主一旦安全,二皇子的计策首先就无法得逞。
亦是几日前,二皇子的人在叶清欢眼皮底下,摸入了承恩公府,为了给二皇子一份大礼,叶清欢挑了一把特别的剑,故意让剑被盗走,让二皇子误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景王与叶清欢将各自的宠物安顿好之后,都在等。
没多久心腹来报,竟有来历不明之人妄图接近金绝公主,被金绝公主的侍卫识破,抓住狠锤了一顿。
景王与叶清欢对视,他们都猜到,这定是二皇子派去诱骗金绝公主之人。
“该走了。”叶清欢轻声道。
也该去烟雨阁会一会二皇子了。
景王朝王喜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小鲤鱼的脑袋,带着他的人,与叶清欢一同走入夜幕之中。
李鱼目送景王离开,自己停在鱼缸里,静静地分析着现在的剧情,为何六皇子没有行动?
大约还是因为景王没与楚燕羽在一起,承恩公府是三皇子与六皇子尚未争取到的助力,实在没必要冒险除之。
所以这应只是二皇子的独角戏,虽他也不是很明白,六皇子都龟缩了,为何二皇子还要执行这个计划?
也许心胸狭窄、鼠目寸光的人,在何时做出的决定都差不多吧。
李鱼正想着估计只能在景泰殿等消息了,忽然听见咔地一声轻响,趴在鱼缸附近,似在睡觉的雄风警觉地抬起了头。
……不是王喜。
李鱼对王喜的脚步声还是有点印象的,且这声音,是从窗户处发过来的。
王喜在景泰殿,绝不可能爬窗。
借着屋子里的一点烛光,他看见一道黑影,跃入了窗户。
是谁?
李鱼随即想起了以前的女刺客,鱼身瑟瑟发抖。
雄风不愧是要保护鱼的狗,立刻汪汪一通乱叫,黑影在案前磨蹭了一会儿,就要过来,雄风扑上去嗷呜一口英勇地咬住了那人的手,令那人疼痛难忍。
“发生何事了?”
王喜的声音传过来,周遭守卫也被惊动,黑影见势不妙,顷刻便捂着手按原路折返。
王喜没能抓到人,很是懊恼,幸好鱼和狗都没事,王喜欣慰地从案上取了一匣子鱼食过来,要喂给两位主子。
雄风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王喜把鱼食倒在一只玉盘里,雄风正要去叼,李鱼想起黑影在案上摸了一会儿,心里涌上了一阵怪异之感。
李鱼立刻甩尾,将鱼缸里他常玩的一颗蓝色珠子击向玉盘,用力过猛之下,珠子竟将玉盘撞翻,鱼食落了一地。
小鲤鱼很少这般“发脾气”,王喜惊道:“小鱼主子,怎么了?”
王喜的目光,紧接着落在地上的鱼食上,须臾,他仿佛想见了什么,难道……
王喜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没人会专门给宠物验毒,王喜也是怕出什么岔子,宁可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