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天子与娇娇 狄七宝 2016 字 1天前

闽钰儿只记得最后,她是握着齐叔晏的手睡着的。她素来睡觉不深,可隔日早上一起来,竟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听人说,齐叔晏早上就醒了。闽钰儿撑着额头,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倒过去又睡了会儿。

闽钰儿做了个梦,梦里她正在齐叔晏床头坐着,身后不知何时出来了一个人,一掌把她打晕了过去。

那人打在她的左肩上,以是闽钰儿梦里一直按着自己的左肩,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竟真觉得左肩处一阵酸痛。

她在屋子里,和衣卧榻睡了一天。下午的时候,闽挞常不放心过来看,闽钰儿一回头,看见敏敏这姑娘又跟着过来了,登时把头别了回去。

“爹,我没事。”闽钰儿瓮声瓮气,“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闽挞常走过去给她掖上被子,“钰儿,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说出来。爹给你安排的大夫都在外面守着,你且安心地休息。”

闽钰儿心想,只要敏敏不在这里,她头疼的毛病就能好一大半。

男人出去,幸好幸好,临走前把敏敏也捎了出去。

闽钰儿翻过身来,看着下面的嬷嬷:“听说,齐叔晏已经醒了?”

“齐王殿下确实已经醒了。”

她追着问:“看着怎么样,可还好?”

“回公主。”嬷嬷似是没想到,闽钰儿居然对齐叔晏这么上心,只得老老实实地答:“看着很好,没有哪里不妥当的。”

闽钰儿觉得自己有病了。

别人生病,和她关系又不大,她这么心心念念地问是为什么?

以前闾丘璟和公冶善也不是没生过病,她似乎从没有放在心上过。

这个齐叔晏……

闽钰儿一下子又想起男人的胸膛,精壮健瘦,中央处却露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又想起她低头下去时,男人擒住了她的手腕,齐叔晏眼角下是一颗细痣,那细痣动了动,男人眼眸深深:“你不怕吗?”

当然是怕的。闽钰儿这么点胆子,怎么可能不怕。

她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一日,有大半的原因是被这个吓的。

齐叔晏莫不是有什么怪病?

难不成她嫁过去,又要和前几次一样,等着守寡?

闽钰儿想的很乱。

第二日,她还要装睡,孟辞就过来了。别人怕闽钰儿,可孟辞不怕。

闽钰儿也觉得孟辞这个人,胆子真是大的不得了,他要进来,别人都说不许不许,男人还是插着一只手,轻松地绕开所有人,掀开帘子就进来了。

他抖抖肩上的雪,黑袍白雪,长长的头发全披在了身后。孟辞眼睛也不抬,他说:“公主起来了,这么待下去,就是没病也得待出一身病来。”

他意思很明确,闽钰儿在装病。

闽钰儿又急又气,她从塌上一下子翻身坐起,指着孟辞:“你说什么……”

“臣略通医术,望闻问切都有学习。”孟辞看着她,话语轻飘飘,“公主没病,放心罢。”

“外间雪小了,无风,有阳光,适合狩猎。臣建议公主跟臣出来一趟,看看狩猎比赛。齐王殿下今日跟人立了赌约,要拿下首彩的。”

“然后。”他转头一笑,“首彩是一只红狐,敏敏郡主方才看上了,非要殿下得了送给她。”

很久以后,闽钰儿还是会觉得,孟辞这厮,是个狠人。

听完后闽钰儿沉默了一晌,而后她再无废话,冷静异常,“好。听你的。

你出去,我马上就来。狩猎比赛我自然是要看的。”

狩猎的地方在雪原上,念着要照顾齐叔晏是第一次来北豫,这次狩猎的地方离营地不远,也只圈了块小的地方。

旗帜在风里翻响,闽钰儿裹紧了披风,远远地过来时,就看到雪原上几道人影,奔赴在稀疏的林木间。

齐叔晏很好认,他身形最是高挑,骑在红鬃烈马上,马蹄后扬起一阵又一阵的雪。

闽钰儿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骑马如飞的人,昨夜会是那样那样一副气若游丝,随时濒死的模样。

她停了停。孟辞在身后跟上来,挑起眼角笑,他说:“敏敏郡主倒是真的喜欢那小红狐,瞧这样子,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殿下呢。”

闽钰儿抬头望,一边的篝火营地上,站着北豫和齐国的人。闽挞常也在那里,敏敏今日披了一件赤红的袍子,安静站着,颇有些赤雪美人的感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齐叔晏,视线随着转,一点都不松懈。

闽钰儿点头,轻轻吐了一口气,“她稀罕的东西,我可没兴趣。”

孟辞引着她过去,他说:“公主,走不走?”

闽钰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和齐叔晏一起狩猎的人,都是北豫的名将,他们身形比齐叔晏高大,围着齐叔晏经过时,不知哪个,还吹了一下口哨。

闽挞常暗暗皱了眉头,回头吩咐,吹起了胡子,“这是哪个如此无礼,务必要查清。”

转眼瞥到闽钰儿过来,闽挞常又换上了笑脸,忙不迭地走了过来,扶着她的手:“钰儿可好些了?”

闽钰儿眼神一直在齐叔晏身上,男人骑着马,身形高瘦,在一众北豫名将之间实在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