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 / 2)

徐玉珠的声音戛然而止:“什、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回贵省前,我见过你的同学。”

“他们没跟我说过。”

“是我让他们别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徐玉珠才开口:“没错,我是回了渔阳,去见林家人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虽然他们对不起我,但他们毕竟养我到这么大,我还是……还是想见见他们。因为怕爸妈生气,所以我谁都没有告诉,哥,你帮我瞒着这件事好不好?”

“你真的回渔阳了吗?”

“当然!哥你今天太奇怪了,我……”

“你敢和林家人对质吗?”徐钰又问。

徐玉珠咬牙说:“他们不知道我去了,我、我没敢和他们见面,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徐钰声音低沉:“我再问一遍,你真的去渔阳了吗?”

“你为什么总用这种语气问我?难道我是罪犯,必须接受你的拷问吗?”徐玉珠像是受不了了,大声质问,“你有话就说,不用这么试探我!”

“佩佩遇到了车祸。”

“你还和她有联系?你不是答应过不找她了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和她有来往的?”徐玉珠演得很逼真,听起来好像她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徐钰和林佩联系。

“车祸被定性为预谋杀人,警方联系过我,说肇事司机说他是被人指使的,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徐钰没有被徐玉珠带着走,淡淡叙述着,“肇事司机供出指使者是一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徐玉珠声音里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桃。”这是徐玉珠租其中一间房子时用的名字。

“他说谎!”她和货车司机联系时用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名字!但她刚说完就愣住了,“你再试探我?”

……

因为有郑旭东提供的车牌号,货车司机很快被找到。

货车司机在供词中拒绝承认自己故意谋杀,但也交代了他那天开车去那条路的原因——有人要求他运一批货,并指定了路线和时间。刚开始他也觉得奇怪,但那人给钱大方,预付了定金他就接了这单生意。

直到差点撞到人,他越想越害怕,等去了指定地点,什么人都没看见才知道这件事有猫腻,同时货车司机积极告知对方模样。

“是个女人,样子看着四十多岁,看着挺有钱,出手就是一千块。穿着……我记不大清了,好像有个黄色,忘记是帽子还是围巾。其他的真想不起来。”

徐玉珠今年二十四岁,和司机形容的四十多岁的女人没有半点共同点,线索至此基本中断。

但警方很快在郑旭东的协助下找到了小女孩,小女孩还认识郑旭东,说道:“是姐姐让我哭的,哭了有糖吃。”

徐建军问:“姐姐是哪个姐姐?”

“姐姐就是姐姐啊。”

小姑娘家就在徐玉珠租的房子后面的洋房里,郑旭东便问:“是住在前面路口的姐姐吗?”

小姑娘想了想,点头说:“嗯。”

有了两边供词,案子脉络基本清晰,但关键性证据依然不足,无法证明徐玉珠是这次车祸的指使者。再加上徐玉珠早已离开渔北,很难提审嫌疑人,案件僵持下去。

但这已经足够和徐家人谈判。

徐钰和徐玉珠通话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徐玉珠匆匆返京,一口否认徐钰的指控,说自己根本没去过渔北。但随着徐钰拿出的证据一再增加,徐玉珠也一再改口,到最后她的话彻底失去了可信度。

徐家虽然身处高位,但越是如此才越谨慎。

倘若受害者是普通人,徐家未必不会保住徐玉珠。但郑旭东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有派系,不好好安抚住他,可能整个徐家都要遭殃。

两厢权衡,徐家选择放弃徐玉珠将这件事掩下去。

这个决定并不是全票通过,像徐母就不能接受这个决定,她认为就算徐玉珠做错了,但林佩又没事,何至于要徐玉珠拿一辈子去赔偿。

因为徐母的反对,这件事的讨论僵持不下,直到渔北案件有了新进展,徐钰才返回渔北和郑家人谈判。

谈判过程很顺利,主要是徐家的处理结果,实在是没什么好指摘的,就算是陈桂花,嘴巴嗫嚅半天也一个字没说出来。

徐玉珠被徐家除名了。

虽然这个年代,家族观念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浓,但被家族除名可不是小事。

像徐家这样的人家,就算徐玉珠是半路认回的闺女,嫁个二代三代总没问题。但现在她被家族除名,好一点的家族她是别想嫁了。就像顾家,娶媳妇根本不会再考虑她。如果徐玉珠把男主的心抓得牢牢的,两人努力抗争,或许她还能嫁进顾家。

但如果两人不够坚持,或者顾家态度强硬,徐玉珠终生都踏不进顾家大门。

林佩想到徐玉珠为了男主想除去她,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真跟男主无缘了,心下十分畅快。

至于这样会不会导致徐玉珠发疯,更想弄死她,徐家也有措施,那就是收回徐玉珠名下的财产,就算是徐钰父母对她的资助也有金额限制。

除此之外,徐玉珠还被限制离开首都。

这样一来,未来几年内徐玉珠都无法对林佩做什么。

谈判结束后,徐钰望着林佩说:“你能送送我吗?”

林佩腿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好得很快,早已经结痂,走路也不疼了。她起身说:“走吧。”

“哎!”陈桂花叫了声,但她现在也知道徐玉珠这种情况,真查起来她也不会有事,反倒是徐家的处理更让她痛苦。因此她现在看徐钰没以前不顺眼了,到底还是没阻止林佩送她出去。

从郑家到大门才七八分钟路程,前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广场,徐钰才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