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屿的手机上显示陌生来电。

他这是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白屿没有迟疑，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甜美的女声，她一开口，白屿就想挂电话了。

但是幸好她说的内容挽留住了白屿。

“白屿哥哥，是我。我决定要离开a市了，临走前，想把那条小鲸鱼还给你。”江余听起来很虚弱，有气无力的。

白屿并不关心她的身体，只是，他不想让曾经美好的小鲸鱼最终落到恶臭肮脏的垃圾堆里。

略一沉吟，他最终说：“好。”

“昨天我生病了，发烧。烧糊涂了才和你说了那些话，对不起，没有破坏你和雨儿姐姐的感情吧？”江余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很可怜。

可是白屿不想再和她废话了：“我会派人去取，你把地址发给我。”

“等一下，白屿哥哥，你亲自来取，可以吗？”江余顿了顿，“我走了以后，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毕竟，我曾经救过你啊……”

又是这句话。

白屿以前确实觉得她救了他。

可是他们俩以为的“救”却不一样。

她以为白屿伤势严重，把他送去医院止血包扎是救了他性命。

其实白屿的身体没多大问题。

对他而言，这“救”是心灵的救赎。

是在人生里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时，照亮了他生命的纯净。

很可惜，这样的美好，他在现在的江余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

也许岁月，就是这么残忍吧。

白屿开口，想拒绝她。

可是他突然又想起那个寒冷冬夜里，湖边月光照耀下，那双亮得纯粹的眼睛，那纯净不染纤尘的笑容。

最后一次了。

那就答应吧。

白屿最终决定还是亲自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