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只有十年了。

若是他身为拥有木偶心脏的人类，活个几千上万年不是问题。

毕竟经过修炼的神木之灵生命悠长，一不小心就能活个几万年。

“在这最后十年，陪陪我，好不好？”元歌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袖，像个小朋友一样撒娇，“奺矜……”

沂洁沉默了。

这傻孩子。

倒不是她不想陪，只不过被他这么一闹……

沂洁缓缓的抬头，看向天上。

应该有人要来接她了。

达摩气势汹汹的冲下来，“谁？谁敢欺负老子徒弟？”

他一身金光闪闪，震惊了方圆百里的生灵。

这是仙。

真正的仙。

……只不过这个仙好像有些粗鄙。

“哇哇哇哇徒弟我好想你啊！”达摩冲下去提着沂洁的脖子就往天上飞，粗声粗气道，“我们走！院子好久没扫了！嘤！嘤！嘤！”

被夹在他腋下的沂洁：“……师父，脖子要被你折断了。”

“不好意思忘了你现在是个弱鸡……”

两人渐行渐远，沂洁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元歌一眼。

元歌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下来。

奺矜不简单，他早就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跟仙界有关。

如今他自问半个死人，见山脊如尸骨，见大海如死湖，见世间万物皆灰暗无边，唯独见她万物复苏，五彩斑斓。

可今晚，万物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