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结束了, 宋依吃得胃胀胀的。
“我们季彧专情着呢,长到现在,只喜欢过他的女朋友。”
邓炜晚上喝了大半瓶威士忌, 喝得有点上头,回房间的时候, 脚步都是飘的,嘴巴也口无遮拦了。
宁菲挽着宋依, 取笑道:“这邓炜和季彧关系挺好的吧, 都这样了, 季彧都没把他扔出去。”
宋依揉着手腕,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事我不清楚。”
“那你清楚他什么?”
宋依一愣,迎上宁菲调侃的神情,脸僵了僵,然后气极反笑:“你怎么也那么欠揍了?”
“这不是关心你嘛!”宁菲按着宋依的肩膀,一边帮她按摩,一边把她推到房间里。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就像当初在那间破出租屋里, 秉烛夜谈,无话不说。
“你今天说得那番话,真不是气他的?”
宋依摇头:“那是我的心里话,我才没闲工夫拿话气他。”
“你确定你的情绪, 不再受他影响了?我看你今天最后,都没说什么话,一直在吃吃吃。”
“会受点影响吧, 但这不会让我改变主意。”宋依也不藏着掖着了,宁菲见证了她那段为季彧挠心挠肺的岁月,她要让她知道她已经放下了。
所以在面对宁菲时,她回答得很坦然。
某些时刻,季彧的确会影响她的心绪,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能从那情绪里脱身出来了。
“你这人,看着好脾气,其实心肠可硬了。”
宋依认同地点头,宁菲说得没错,如果她真的对一个人心冷了,那是再也暖不起来了。
宁菲记得。那时候她还没有红,宋依还是个名不经传的经纪人。有次,一个满脸横肉,身上仿佛能冒出油的投资商给她杯子里下了药,宋依迷迷糊糊间,竟还能反抗那猥琐男的冒犯。她砸碎了酒店房内的玻璃杯,对着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瞬间血液横流。直接把那位有恐血症的煤老板,给吓晕了过去。
事后,她陪着宋依去了医院。她脸色苍白,身体哆嗦个不停,泪流满面。嘴里一声一声地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绝望到极致,好像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她慰藉。
宁菲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所以爱情这东西,她看得很淡。
她觉得人活着,能吃饱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见到了宋依后,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爱情,炙热的如火焰那样,不死不休。
“你知道吗?我以前以为我这辈子都逃不开他了,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谁离了谁不是过呢?”
“怎么突然顿悟了?”宁菲面露诧异,然后反问了一句:“他把你钱骗光了?”
宋依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说什么呢?”
宁菲当然是说笑,她是看宋依又有点陷进去了,就想了个招转移她的注意力。
待她平静后,宁菲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了:“他是脚踏两条船吗?”陷入感情里的女人,也只有这事,能给予致命一击,
“反正喜欢他的女人挺多的,有个还到我跟前教育我了一通。。”
宁菲想起之前的那段绯闻,了然:“是那个岳柔吗?我看过那照片,挺大家闺秀的。我们公司一艺人也去她那里做心理咨询了,说她挺专业的。不过也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辞职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宋依脸色平静。
“或许他是和她没什么,但这不重要了,”
“他阴晴不定,还动不动对人冷暴力,太难猜了。”
“所以,我懒得伺候了。”
宋依说得洒脱,但同为女人的宁菲能理解她。她心境这样的转变,肯定不是一天造就的。
“不伺候了,我姐妹这么美,有人爱,何必吊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宁菲自然是站在宋依身边的,当即骂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词都用上了。
宋依摇头:“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们以前那么好。”宋依想到过去,眼睛里有星星。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她自嘲一笑,却已敛去了伤感,摇摇头:“都有不对吧,我们就是不合适,现在这样挺好的。”
“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没了他空气还是一样的新鲜,花也是一样的漂亮,我过我该过的日子,挺舒心的。”
第二天,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宁菲和潘悦作为管家,负责接待客人。因为早年的竞争,两人有种较劲的感觉。节目组为了收视率,也是对两人一通猛拍。
他们的客人今天要求在客房用餐,两人把菜单送到厨房。
除去送去客房的,还有不少是慕名来吃饭的。
邓炜的做菜水平还在修炼中,所以只能打打下手,洗个菜,切个黄瓜什么的。
季彧因为早年修炼的,会做的全是宋依喜欢的酸甜口味的菜。可今天来的客人,喜欢的都是辣味的菜,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也只能陪着邓炜打打下手,给宋依递个东西,然后在一旁学着怎么去弄。
一天下来,宋依累得站都站不稳了。晚饭时间,她都没下楼吃饭,让宁菲待会给她带点。
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敲响了。宋依以为是宁菲,迷迷糊糊地爬下了床,边走边嘟囔道:“怎么不带门卡的。”
哪知道门一开,看到杵在门口的人,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