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轻轻凝视着你时,竟让人能迷失了方向。
几位绣娘也是见多了美人,却从没见过有哪一人能有如此风华,一时看得失态。
直到廖婆第二次提醒,几人才回过神来。
忙走近举着软尺,正欲低声说些什么,耳边却先响起了一道声音。
“劳烦了。”
三个字极轻,温柔至极。
竟让几人又失神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那绣娘忙道:“不……不劳烦。”
这还是第一次有妇人亲口对她们说这三个字。
虽然袖衣阁的衣裳千金难求,可也仅在于衣裳,不在于袖衣阁的绣娘。
所以,去了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府上为其量身裁衣,却从未有哪位稍有身份的妇人与她们说这三个字。
乍一听,吸引她们的是那温柔的嗓音,毫不轻浮。
可细细品味,几人却能从中真心实意地感受到她的真情。
这几个字是真真切切地对她们说的。
所以,绣娘们也比往日多上了几分心。
待完事后,廖婆道:“夫人,五日后袖衣阁便将衣裳送至府上。”
温景轻轻点头,侧眸吩咐,“锦竹,送送她们。”
锦竹了然。
待退出去后,锦竹才从衣袖里拿出来几个荷包。
“这是夫人赏的,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几人接过荷包,连连道谢。
却也暗自掂量了这荷包的重量,待心底稍有数后,却被这荷包的份量震惊了。
将军夫人出手果然大方。
待上了马车,一绣娘才感叹道:“将军夫人这容貌生得可真好看。”
说来也是一段传奇,谁能想到名震四方的褚将军最后竟然娶了仅五品的翰林院学士之女。
还是皇上赐婚。
不过褚将军在新婚三日后便外出征战,至今两年了,都不曾回京。
京城里的人难免猜测,或许皇上这婚是乱点鸳鸯了,褚将军该是不喜这位夫人。
哪知,她们今日一见,才知这传说中的将军夫人竟然生得如此貌美,这般震撼的容貌,让这几位绣娘于传闻又有了几分怀疑。
这等容貌,世间鲜少有男儿不为所动,哪怕她们是女子,也都难以抑制。
所以,马车里的这几位绣娘开始怀疑曾经听说的褚将军不喜其夫人的传言了。
温景不知,她们不过是见了她一面,竟然能想出这么多来。
待她们走后,温景又端起面前的姜汤小口喝了起来。
温景不喜姜汤的味道,却无奈又必须要喝。
所以这小碗姜汤已经喝了小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底。
正巧方妈妈从外走了进来,见温景碗中的姜汤,轻叹一声,“夫人,您再这么搅下去,这姜汤该凉了。”
见温景不为所动,方妈妈又加了一句话,“若是凉了,奴婢就只能再为夫人盛一碗了。”
这话一出,果然见温景有了反应。
“别,别。”温景安抚方妈妈,含笑道:“就完了。”
说完,温景便掩着帕子轻咳了几声。
闻言,方妈妈无奈,只好仔细观察了温景的脸色。
三月的天最易着凉,夫人之前不过是去凉亭坐了一会儿,吹了些风,便受了寒。
这几日虽不那么严重了,却还是时不时会咳上几声,细细看去,还能从夫人的脸上看出几分病态。
所以,方妈妈才吩咐膳房熬了姜汤来。
看着夫人不过是小感风寒,脸就瘦了一圈,方妈妈心疼,忍不住道:“不然再找郎中来瞧瞧?”
这都好些时日了,还不见痊愈。
温景哭笑不得,方妈妈担忧的神色映入眼帘,温景摇头道:“不必,我已无大碍。”
“那好吧。”方妈妈无奈,不过却还是道:“若是明日还未痊愈,奴婢便去找郎中了,夫人可不许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