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字有什么特别么?
“妾身的字,是姐姐教的。”
魏临初一声嗤笑。
那笑笑得昭昭接着便不敢往下说了。
男人蹙眉,“你姐姐在哪?不如找来,孤要是瞧着你二人的字不像便杀了她,你看如何?”
“啊……!”
男人这杀人的话可不是把昭昭吓得一哆嗦!
她转念便想起了那日的刺客和另一日的薛言,瞬时急得够呛,慌张地道:“妾身没说谎,妾身的字确实是姐姐教的。但姐姐的字与妾身不同。妾身的字,妾身的字,原来好像也不是这般,但,但妾身也记不得自己的字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昭昭所言不虚。
那日太子叫她写了字后,她不明白,回去后来想起来那事儿,实则自己也是研磨又写了写。
瞧着那些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字,她也有点吃惊呢。
昭昭记得自己的字很丑,怎么变成了这样,又是什么时候变的?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这事儿。
实则在薛府那七年里,她拿笔的次数都很少,学的都是那些男女床上的事儿,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写字变了。
“哦?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呵,这个理由可是真好!”
魏临初笑了,那是一抹讥讽之笑,昭昭自然听得出来。
“殿下……”
“罢了。”
昭昭急着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却被那男人打断,而后瞥了她一眼,有一搭无一搭地接着道:“你记不记得,总归也都是一样,你我便只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而已,嗯?”
昭昭小脸儿红着,嘴唇嗫喏,对于他这话是明白一半,糊涂一半。
什么叫她记不记得都一样?
他指的是什么?
她记得什么?
昭昭不懂,但后半句却是懂了。
太子的意思是他不喜欢她,就是睡睡她而已。
以色侍人,这不必他说,他不说昭昭本来也明白。
她还能指望他爱上她么?
那不是笑话么?
眼下她只是想跟他走,想名义上做这太子的妾,摆脱薛家,摆脱庞晟,保护姐姐。
至于跟了他以后的日子,便以后再说吧。
小姑娘娇红着小脸儿,“妾身知道了。”
魏临初嘴角微动,便又是一抹不屑的笑。
但小姑娘太累了,再接着恍恍惚惚的,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魏临初却是半分睡意也无。听见她匀称的呼吸,男人瞥了她一眼。
他知道,她与他一样,得了那机缘巧合,重回到了过去。
但,是她的眼睛太会骗人?还是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第20章
魏临初几近一夜未眠,却是陷入了沉思。
那年杏雨梨云,山花烂漫,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从背后抱着她,把着她的手,亲自教下了她这一手的字。
前世,他从未与她说过他曾南下江都。如果说那风筝上的“福”字是个意外,那么偏房的那晚,她不应该还写他的字。
深夜,烛光微摇,纱幔微动,魏临初转头看向了那娇滴滴的小人儿。
这个女人很美,但也很会伪装,他不信,她真的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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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恰恰相反,昭昭这一夜睡得极好。
许是太累了,她很快便入了睡,也不记得后面太子又问了她什么。
翌日,这回,轮到昭昭先醒了。
小姑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提着被子盖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呆,而后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