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元晦伸手,取下了闲云束发的玉簪,而后坐起了身。
虽然看不见元晦坐起身之后的行径,但闲云可以听到,衣袍被褪下时,绸缎摩擦的窸窣声响。心中,似有谁在擂鼓,动静响彻天地。正在失神,闲云突然被元晦从床上拉起,换成坐姿,没有了玉簪,乌发瞬间似瀑布般散开,垂在其肩头。
“你散发的模样,很好。”声音,略微沙哑。
元晦的呼吸重了些,在黑暗中深深看着有些慌乱的闲云,克制着心中的难耐,抬手缓缓滑过闲云的头发、侧脸、嘴唇、下巴、脖颈、肩头、手臂,最后落在其腰间的衣带。
幔帐间,仿佛盈着浓烈的醉意,闲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混沌,什么都想不了,除了眼前这个男人。
褪下的衣袍,从幔帐间滑落到地上,似一片皎洁的月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灼眼。
未变的触感,一样的温热,双眸中,依然有泉水涌动,只是,似添了千年的风月。闲云有些茫然地在这双眸子中寻着自己,许是自己太意乱,许是周边太黑——
似醉意猛地涌上心头,突如其来的慌乱,令闲云紧紧勾住元晦的肩膀。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仿佛有月色洒进帐中,借着清冷的月光,闲云在那双涌动的泉水中,寻到了自己。
即使粉身碎骨,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