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旻愈发疑惑地看着涳泠,眉毛拧作一团,“琮儿,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涳泠定定地看着钟旻,重复道,“你信我么,表兄?”
钟旻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叹了口气,点头答道,“信,我当然信你。”
涳泠轻笑,看着钟旻道,“我自知平庸,也从未有过任何妄想,只想做个散人,醉心山水。可自打回了皇城,我便处处身不由己。”涳泠顿了顿,双眸闪动,“但身为李姓,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深陷泥沼,天下落入外人手中。所以,我助你取得天下,你助我从朝野全身而退,如何?”
“休要乱说!”钟旻震惊地看着涳泠,斜眼瞟向门外,又迅速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你身为李家唯一血脉,怎可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你想,拉着钟王府上下老小,同你一起掉脑袋?”
“外面,都是我的人。”涳泠淡淡道,忽视了钟旻震惊的目光,“我方才并非胡言乱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身为李姓,但我满心都是风花雪月。即使有些难以启齿,但我此生只求同闲云,在山野中度过安稳的一生。”
“你——”钟旻有些难以置信,双眼瞪得溜圆,“你同闲云——”
涳泠轻笑,看着钟旻反问道,“永安上下都知平王好龙阳,莫非表兄你以为,我是装出来给旁人看的?”
钟旻张了下嘴,又闭上,叹了口气,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