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婶儿也想在北京找到更多的致富办法。”
与田翠翠一个人发财了不一样, 小春婶儿一直带着全村人共同种果树、卖果子, 一起致富,把东平安堡村变成了襄平县最富裕的村子。
鲁盼儿就笑了,“看来,她还是要更进一步呀。”
“是啊,小春婶儿看翠翠把生意做到了襄平县,也动了心,她也想带着大家走出村子, 走出乡镇,到襄平县, 甚至更大更过多的地方呢。”
春妮笑着说:
“她还说, 有空也要请鲁老板帮着村里出个好主意。”
对于村里的事, 鲁盼儿一向上心,“我好好想一想,一定帮着我们村想出更多的致富路。”
“笃笃笃”有人敲门,随后郑峰笑着走了进来,“真热闹呀,我在门外都听到笑声了。”
鲁盼儿和春妮儿都笑了,招呼之后便说:
“郑局长来接田翠翠了呢。”
田翠翠不好意思了,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找不着自己家,接什么接?”
郑峰先去酒店接媳妇,然后去了编织厂,再然后找到这里,“新城区和县城也有好几里路呢,中间有一段挺空旷的,你一个人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我一个人天天从县城走路回村子里,比这要远几十倍。”
田翠翠嘴还很硬,却站起身准备回了。
郑峰不再像过去那样腼腆,但依旧是软脾气,总笑眯眯的,“知道你能行,我就是没事儿,在家也闲着,才出来接你。”
田翠翠还要说什么,鲁盼儿就笑着推她,“也就是郑峰吧,什么时候都让着你,赶紧走吧。”
时候已经不早,郑峰和田翠翠走了,大家也纷纷站起身,住襄平县城的,住新城区的,也有住附近村子里的,三三两两分头离开。
襄平建了新编织厂后,鲁盼儿便时常过来,她早在建国那里预定了一套楼房,但因还没有交房,暂时住在办公室,此时与大家散步回厂。
有人笑着说:
“先前大家笑话陈老板怕媳妇儿,后来才知道原来郑局长更怕媳妇儿。”
“其实那不是怕,是感情深。”
作为老朋友,鲁盼儿对他们都挺了解的,春妮和建国是长辈替他们订下的亲事,刚结婚的时候,春妮性子好,处处让着建国,不想过这么多年,脾气火爆的建国竟会照顾春妮了,还把她当成小孩子宠;田翠翠则是个有主意的,自己看中了郑峰,又想办法抢到手,她眼光竟出其的好,郑峰这人最能包容她的急躁。
由此可见,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相处的方式,各不相同,最重要的是俩人高兴。
然后,鲁盼儿就想到了杨瑾和自己。
自家又与前面两对儿不一样。
杨瑾先是自己的老师,后来才是自己的爱人,自己崇拜他,喜欢他。
他呢,当然也喜欢自己,更难得的是,平时对自己体贴入微,关键时又能做自己的人生导师。
结婚越久,两人感情越好,真是蜜里调油,越来越融洽。
算起来,自己离开家已经有十多天了,还真想他呢。
鲁盼儿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真想赶紧想回宿舍给他打个电话,聊聊天,再问问孩子们的情况呀。
转过路口,就看到编织厂的大门了。
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站在厂门前。
夜风将他的风衣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宽肩窄腰长腿,只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高雅出众的气质。
是他?
不可能的。
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鲁盼儿揉了揉眼睛,再看人还在那里。
居然是真的!
差不多同时,杨瑾也看到了自己。
已经很晚了,灯光也暗,根本瞧不清彼此,但是鲁盼儿还是清楚地觉察他向自己笑了,也报之一微笑,“你怎么来了?”
“到省城的大学讲课,正好是周末,就顺便来看看你。”
请杨瑾请课的学校太多了,他工作忙,很少答应,但却来了省城,正好是自己回来期间——恐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在大家面前,鲁盼儿努力用平淡的语气问:
“既然到了,怎么不打电话?
我早些回来,这里风大。”
“也是刚到,想着你就会回来,等一会儿没什么的。”
他也很自然,还笑着向编织厂的管理人员们问了好。
直到进了宿舍,关了门,两人才拥在一起,“想你了,正好有这个机会,就到省城上课,下了课坐火车来襄平到编织厂来看你。
明天是周末,我陪你一天,晚上坐火车回北京,直接去学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