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喝,有病就得吃药!”
玉竹还要说什么,王爷爷接过药碗,顺手把药倒在地上,“想开了,病也就好了,还吃什么药!”
“哎呀,怎么倒了!”
玉竹气得跺脚,“您就是怕苦,才不肯好好吃药!”
“谁怕药苦了?”
王爷爷才不承认,“我病好了,当然就不吃了!”
看着这爷孙俩儿斗嘴,鲁盼儿笑了,“不吃就不吃吧,王爷爷遇事儿想得开,一定能活九十九!”
“哎哟喂,借您吉言了!”
王爷爷又笑着对孙女说:
“你看,小鲁都支持我不吃药了呢。”
玉竹没法子,“算了,我管不了您。”
鲁盼儿把衣服交了,闲聊了一会儿又邀爷孙二人有空儿过去玩儿才回了家。
梓恒和梓嫣正在客厅里摆积木,见妈妈回来了就扑上来,鲁盼儿便抱起梓嫣,又牵着梓恒进了书房——杨瑾带着弟弟妹妹整理家里的书。
不想韩冬在一堆书中站起来招呼,“嫂子回来了。”
鲁盼儿便笑了,“居然麻烦你来帮忙干活儿。”
“我最喜欢看书整理书籍了,”韩冬明朗地笑着说:
“你们家的书可真多!
而且还有许多都是特别珍贵的古书!”
家里的书有杨瑾买的,更多的是落实政策发还的,“喜欢看就常过来,我们家人也都喜欢读书。”
鲁盼儿说着,便去厨房做了午饭,招呼韩冬,“一起吃吧。”
“原来到中午了,”韩冬看看手表,“我回家了,一会儿再过来。”
杨瑾便拉住他,“一起吃吧。”
鲁盼儿也笑,“你回家还要自己做饭,随便吃点儿,都是家常菜。”
原来韩冬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父母中午不回来,他要自己做饭吃。
“别客气了。”
跃进拍拍他的肩膀,“来,洗手一起吃饭。”
吃过饭,鲁盼儿哄着梓恒和梓嫣睡了,就见杨瑾和韩冬几个还在书房,便笑着提醒,“大热天的,你们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大家都摇头,“整理图书又不累,而且还很有意思。”
“那你们忙吧,我去附近看看,给梓恒找个幼儿园。”
搬家后离变压器厂幼儿园远了,鲁盼儿就给儿子办了退园手续。
“从院子后门穿出去的后街上有一个幼儿园。”
韩冬就告诉她。
“那好,我到后街看看。”
鲁盼儿过去果然找到一家幼儿园,是街道办的,规模虽然比变压器厂的小,只有三个班,收三到六岁的孩子,托费却比变压器厂的贵,每个月要九元,但鲁盼儿见园长和老师们都很和善,园里也干净整洁,便也觉得还不错了。
毕竟从家里穿后门出来,几分钟就能到,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也不怕。
商量好入托时间,交了托费,鲁盼儿又去商店买了菜,再回来没进门便听屋里面传出清脆的笑声,“原来你连花生长在地下都不知道呀!”
正是丰美。
“我一直以为花生长在树上呢,”韩冬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也下过乡,只不过才到农村没几天,父母便听到恢复高考的消息,急忙把接我回来复习,所以才缺乏常识的。”
杨瑾就说妹妹,“你别笑韩冬,虽然你和丰收在农村长大,可从没真正下田插秧、割稻,倒是你们姐姐和哥哥深知稼穑艰难。”
“我高中毕业不久就参军了,也没做过太多农活儿,”跃进便说:
“还是姐姐和姐夫最辛苦。”
“细算起来,在我们家里,农活儿干得最多的是竟然是你姐夫,”鲁盼儿笑着进来,“虽然他是北京人。”
大家一想,果然如此,韩冬就问:
“插队的日子一定很艰难吧?”
“艰难自然是艰难的,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十分难熬,”杨瑾回忆起过去,“可是现在回头一想,竟然不全是艰难,也有很开心的经历。”
说着便向妻子一笑。
鲁盼儿也想起当年他们在一劳动的情形,果然觉得就是在最难的时候,也有许多甜蜜,点头笑道:
“只有你们自己经历了,才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