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不敢置信,自己竟会在素来讲求礼义的正道中遭到此等恶毒的折磨,方才放出的豪言犹在耳边,他不得不将噬肉挫骨的疼痛拼命下咽,是以喉咙间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咽声。
“打扰丁宗主了。”如一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枚可储物的鹰头戒,握在掌中,面目平静地一施礼,“贫僧给丁宗主一刻钟,细细回想此生过错,佛曰,三界六道,唯由心现。反省自己,乃是解脱之源。”
封如故把受伤的关不知安顿在床后,便一直歪在门槛边沿,一脚外,一脚里,点上一袋竹叶新烟,静静看着他家小和尚胡说八道。
将丁酉狠狠踹进无边的痛苦之中,顺便叫他自己靠反省解脱后,如一拧身回屋,蘸着从丁酉那里得到的一点鲜血,在戒面上画了破封符。
与封如故擦肩而过时,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将戒中所储的物件一一摆上桌去。
封如故丝毫不介意被冷落,袖手走到如一跟前,轻轻拽他僧袍边缘。
如一不理他,封如故便用肩膀碰他。
如一这才假装意识到封如故的存在,斜过视线,瞄他一眼,心里起了些温甜的滋味。
没想到,做完这一动作,封如故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些惯性的小动作略显暧昧,忙退后两步,笑嘻嘻地致歉:“啊呀,忘了忘了,不庄重,不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