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低下去的声音立刻高了回去。
祝岚行觉得以后得提醒鹿照远,不要将他的体贴太外露,以免揽上很多本不该由他操心的事情。
“向晨他们还在,穿浴袍不好,等我换好浴袍,你帮我去隔壁拿几件外衣吧。”
“这好办!”鹿照远一口答应,“我现在去洗手间了。”
祝岚行听着鹿照远的脚步声,算对方前进的距离,同时坐直身体,抖开浴袍,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鹿照远——”
“怎么?”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祝岚行问。
鹿照远正好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回了头。
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祝岚行侧身穿穿浴袍。
白色浴袍刚被套了一个袖子,大半的背脊还裸露在外,宽肩窄腰中,那条横过整块背脊的骨头,像道绷直了的修俊弓身,蕴藉着估测不出的惊人力量。
鹿照远做错事般匆匆转开眼睛。
他盯着洗手间里的瓷砖,但连瓷砖上的纹路都藏着祝岚行的模样。
一直试图忘记的第一眼在这时候又被唤醒了。
他清楚地记起自己等人变化完后,掀起被子一角后所受的冲击。
他以为自己见到的会是正常的祝岚行,但并不是的。
熟悉的轮廓褪去了仅余的圆润,每一道弧度都变得更加纤长,纤长着,沉默着,如同潜藏在冰面下粼粼细闪的静水,因终年不见阳光,而阴郁、寒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