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瞪着洗手的人,直到把人盯得连擦手都顾不上地匆匆离去,才再闪到祝岚行所在的格子间前。
“是我。”鹿照远低声说。
“嗯。”祝岚行的声音也响起来。
隔间开了一道口,大小刚好容纳他的袋子进去。
袋子进去了,门又关上了,只有祝岚行的声音,依然从不太看得见的缝隙里传出来:
“我觉得……”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鹿照远警觉起来。
“我觉得,”祝岚行低笑一声,“我们现在就像地下党在接头。”
“……”鹿照远有点气,也有点想笑,他僵直的肩颈一松懈,脑袋就磕在门板上,发出轻轻的响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对此祝岚行不疾不徐:“现在的情况是有些特殊,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徒劳紧张就毫无意义,何况我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你怀疑……”鹿照远猛然醒神,“你怀疑手链不是单纯遗失,是被人偷窃,偷窃者是——”
“暂且不说。”祝岚行声音平静,“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妄下结论。我现在很希望这是一场预谋,如果真是,那手链不过暂且寄存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对比最坏的结果,这个稍好一些的结果是不是变得容易接受了一点?何况还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什么更好的结果?”鹿照远奇道。
“我们心意相通了。”祝岚行说。
鹿照远的脸突然热了。
他结结巴巴:“什,什么……”
“我把事情都说了,你也全部都接受了,不是心意相通还是什么?”
祝岚行笑道,声音落下,隔间的门也打开,换好了衣服的人从中走出来。
实话实说,鹿照远还是有一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