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出手伤你。”
“……”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流露出害怕之色了?她脸上分明写着“少说废话来打架呀”!
“你不是想要鱼鳞吗,我此番来便是要成全你,把鱼鳞都给你。”
“我没有……”
谁说她想要鱼鳞了!
可琼毓根本不听她的,隔空施了个法术,几团黑雾朝她飞来,竟穿过她设的灵障没入她心口。
冰冷到骨子里的异物贴到肌肤上,寒意渗透肌肤沁入心脏,如同春日里冰雪融化后滴落到脖子上的雪水,冻得锦悦打了个寒颤。她忙扯开衣襟查看,便见心口处的鱼鳞变成了九枚,乌紫色纹路若隐若现,鱼鳞和心脏长在一起了,触摸鱼鳞时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你不会得意太久,蔺沉渊是我求而不得的人,那你也休想得到他!接下去是爱别离,你二人就算两情相悦也不会在一起的,我要你死的比前世还惨!”
丢下这些狠话后,琼毓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锦悦从秘境中回到了木屋内。
“锦……师父!”
薛息痕迅速迎了过来,锦悦还按着自己胸口,她在想琼毓方才的话,前世?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听到她说“前世”两个字了。
淦!
琼毓她居然是重生的???
锦悦震惊了,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让她想想,原文里琼毓都做了什么来着?细枝末节的剧情不大记得了,印象最深刻的是蔺沉渊黑化身死后,她和渡恶迁怒她,往她身上扣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说她用邪术蛊惑蔺沉渊,所以他才会黑化。然后,渡恶将她关入六合塔内,在饱受一番酷刑折磨后,他们把她钉在昆仑派山门前纂刻了门规的石壁上,放干鲜血而死,死后尸体被挫骨扬灰……
不愧是古早虐文女主的结局,有够虐身虐心,有够丧心病狂!
原文里,锦悦在最后没有反抗,是因为蔺沉渊死了,她心如死灰,半点求生欲都没有,所以才任凭渡恶和琼毓将其虐杀。
她不会让那种结局出现的,也不会让蔺沉渊黑化身死,否则她就白穿书了。
正想着,眼前白光一闪,蔺沉渊回来了。
“师父!”
她忙迎了上去。
“……”
他抿着唇,脸色惨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古怪,须臾,他偏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师父!”
她吓了一跳,忙扯着袖子为他擦拭唇边的血丝。
不知他去做什么了,头发有些凌乱,额上全是汗珠,散落下来的碎发粘在脸上,苍白的神色瞧着有些虚弱。
他扭头看着她,眼睫颤动,眸中渐渐有血丝浮起,顿一顿,冷不防将她扯到怀里紧紧搂住。
他抱得很紧,两条胳膊死死搂着她,一副生怕她被人抢走的样子。
“师父,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锦悦眨巴着眼很是不解。
蔺沉渊的模样好奇怪,他看起来像是在……害怕?
这怎么可能呢,他连死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
薛息痕冷眼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只有他知道,无所畏惧所向披靡,被整个正道视为救星的凌息君在害怕什么。
……
天佑村王家。
衣着破旧的妇人刚给襁褓中的稚儿喂完奶,她轻轻推着摇篮,口中哼着轻柔的曲调。
摇篮中的稚儿挥舞着小手,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娘亲,没一会儿后,在娘亲悦耳温柔的曲调中安稳睡去。
“吱嘎”一声响,木门被粗鲁地推开,妇人忙用双手捂住稚儿的耳朵,免得刚睡着的他又被吵醒。
“树儿睡着了?睡着好,我刚给你炖了一锅野兔汤,你快趁热喝了,喝完下奶多。”
王氏笑容满脸地走过来。
茶茶点了点头,为自己的孩子掖了掖被角后才起身随她出去。
王氏跟着出去,关门时丝毫不考虑孩子还睡着,要不是茶茶阻止她,木门又要发出刺耳的声音了。
白色的纸人本想跟着茶茶出去,茶茶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便让纸人在摇篮边看着。
王氏见纸人没跟上来,面上紧张的神色淡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屋外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边,王氏端起一碗汤塞到茶茶手里,“这兔子可新鲜了,是大娃半个时辰前射到的,我立马生火炖了给你喝,快快快,趁热喝,凉了发腥!”
“……”
茶茶一言不发地接过碗,她心知肚明,王氏此时会和颜悦色待她,全靠锦悦给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