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二爷离去后的第二天,镇抚司就将陈家给抄了家。
朝野上下皆是震惊。
替陈家情愿的折子更像雪片似的飞至沓来。
庆德帝将这些折子全都留中不发,并在朝堂上细数了这些年康王及康王世子所犯的事,以及陈家是如何当他们的帮凶,又是如何做乱朝纲的种种。
一时间,那些替陈家鸣冤的人就全都噤了声。
可由于康王一案牵扯极深,若想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不免会动摇到国之根本,庆德帝便决定只追究康王这样的主案犯以及像陈家这样罪行严重的从案犯。
至于其他人,他都愿意再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为了宽慰众人的心,庆德帝更是命人将镇抚司收集到的证据抬至金銮殿外,然后当着众大臣的面,一把火将那些证据全都烧掉了。
见到这一幕的大臣们皆伏地山呼万岁。
考虑到康王和康王世子毕竟是皇族,为了皇室的体面,庆德帝就给他们赐了毒酒,以留一个全尸。而陈家的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他们都被判了午门斩首。
陈家人被行刑的那一日,长公主将自己关在佛堂里,同陈都尉的牌位说了很久的话。
在狱中被关了快一年之久的五皇子却陷入了极度的惶恐,因为他的父皇既不审他,也不放他,就像将他遗忘了一般。
他就想到了被圈禁在宫中的二皇子。
害怕就这样在狱中了此残生的他,就用一根裤带将自己悬在了牢房里的大梁上。
接到这一消息的庆德帝沉默了许久才道:“将五皇子府的其他羁押的人都放了吧,也算是成全朕与他父子一场。”
鲁氏这才接回了瘦得已不成人形的石珍珠。
许是在牢中关的时间太长了,石珍珠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能让她一惊一乍。
而詹七却因为在抓朱昆一事上立了功,蔡桓就对外宣称她已死在狱中,然后给她弄了新的户籍和路引,将她悄悄地送出了城。
庆德帝虽说不再追究,可因为康王案的牵扯,鲁家彻底失去了内务府的生意,自然无法再贴补鲁氏,而鲁氏之前又闹着和长兴侯府分了家,而还在孝期的石岩也无法出仕,一家人坐吃山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为了节省开支,他们不得不卖掉京城的宅子,搬去了城郊的农庄。
长兴侯府这边也没好到哪去,自经历了石太夫人去世,石崇丁忧,长子被人退婚,又同三房分了家后,李氏就觉得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之前经常走动的那些人家也好似在躲着他们,时不时地让李氏觉得气结。
等到李家被削了爵,李氏更加没了出去走动的兴致了,整日地在家磋磨着石柏和石松,连长女石红袖都变得不敢回娘家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石锦绣要管的事了。
康王案后,宇文炎告知了石锦绣一个消息,就让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急急地回了青石巷找到了石楠和许砾:“你姐夫昨儿个得了个消息,皇上明年要开恩科。”
朝廷科举取士,每三年一次。
石楠和许砾因听取了师长们的建议,放弃了四月的春闱,而选择了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