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绣想着她现在正是爱俏的年纪,就放她出了府。
“真是没想到,馥春记的胭脂竟然卖到十两银子一盒了!”杜鹃就嘟囔着道。
十两银子一盒?
听到这一消息的石锦绣就很是意外,在她的印象中,馥春记的胭脂平日里也就一二两银子一盒,颜色特别好的那种,也不过才卖到五两。
如今是什么情况,竟翻了一番。
“那你到底买了没?”石锦绣就打趣着杜鹃,因为她知道杜鹃对馥春记的胭脂心心念念已久。
“当然是买了!”说着,杜鹃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露出了一个西洋珐琅瓷盒。
“咦,这不是最便宜的那款么?”石锦绣一瞧那盒子便奇道,“这种之前卖一两银子时你都舍不得出手,怎么这回卖这么贵,你又舍得银子了?”
石锦绣自然是在揶揄她。
“那还不是因为掌柜的说京城隆兴行的几艘海船在海上翻了船,下一批胭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得来……”杜鹃就撅着嘴,心里滴着血道。
隆兴行翻了船?
经杜鹃这么一说,石锦绣倒是想了起来,梦境中好似是有这么一段,不过等她知道的时候隆兴行的少东家林三爷早已凭着借来的钱东山再起,将海货生意继续做得风声水起。
而当年翻船的那段,则被人当成了他个人的传奇故事,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回想着梦境中的那一切,石锦绣的心就开始怦怦直跳。
她正愁自己压在地砖下的那些钱只能收在那,不能钱生钱。
不曾想竟遇上了这么一个千载难寻的机会。
第二日,她便去寻了许砾。
“眼下,我有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干!”石锦绣也不同许砾藏着掖着,就将自己想投钱做海货生意的想法同他说了。
现在她手里除去借给三伯母的那八千两,还有四万二千两。
但这四万二里,还有一万两银子是许砾的,在动用这个钱之前,她得同他好好商量。
“做海货?”这些日子帮着石锦绣四处跑腿的许砾自然知道这是一门赚得大,可同样风险也很大的事。
找了船出海,若能平安回来,自是赚个盆满钵满,可若是在海上翻了船,那便是血本无归。
“对,做海货!不过不是咱们的人去跑,而是我把钱投给隆兴行!”石锦绣就同许砾说着自己的打算。
“隆兴行?!”许砾一听便反对,“姐,您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街市上都在传,隆兴行的船在海上翻了,怕是一个子都赚不回了!”
“这事我当然知道!”石锦绣就同许砾笑,“不遇着这样的事,隆兴行也看不上咱们手里的这点钱!现如今他们的少东家急着东山再起,咱们这个时候去雪中送炭,他能一辈子都记着咱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