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我来也就是好心通知你们一声,不管您愿不愿意,反正从下个月起,咱们大厨房的菜就会送过来,您哪爱吃不吃!”那阎婆子就黑了脸,同简氏耍起横来。
“呵,阎婆子你别搁我们这耍横,府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在别处院子里谄媚得就像条哈巴狗!”石锦绣见母亲被人欺负了哪里还能忍,因此就毫不犹豫地上前呛声。
那阎婆子的心态当场就炸了。
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混成了管事婆子,在府里谁不给她几分薄面?
大家都是阎妈妈长,阎妈妈短的,又有谁敢当着她的面再叫她一声“阎婆子”?
因此,她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就要找石锦绣理论。
可石锦绣又哪里愿意与她在此事上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冷脸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下个月改成大厨房统一采买配菜,那我问你这个菜要怎么个配法?每日的菜单是你们定还是我们定?荤菜几何?素菜又几何?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又怎么算?”
这么多年了,他们不就是欺负四房的人都老实温吞么?
既然如此,那她就来当这个刺头好了,反正会闹的孩子的有奶吃。
早些同这些没脸没皮的人撕破脸,也好叫他们知道,他们四房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话间,石锦绣就走到阎婆子送来的菜篓边,一股子死鱼烂虾味就直冲她的鼻腔。
“阎婆子,你这送的都是什么?”石锦绣就剔了眼那篓菜,“鱼虾都不新鲜了,连小菜都是过了夜蔫了吧唧的,就这样的菜,还想抵扣我们每个月五十两的菜钱?”
之前长兴侯府都是按房头分买菜的钱,他们四房的人虽不多,可上上下下带着做粗使的婆子、干杂活的仆役也有上十张嘴要填。
一个月五十两银子,摊下来每天连二两银子都不到。
可就这五十两以后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这些根本就不能吃的菜。
这叫石锦绣如何意能平?
“咸鱼放三个月都能吃,这些鱼虾才刚死,怎么就不能吃了!”自知理亏的阎婆子却死鸭子嘴硬。
“既然能吃,你就自己带回去吃吧!咱们梨香院不收这样的菜。”石锦绣也不肯做出让步。
她知道对付阎婆子这样的人,根本不能讲究什么心慈手软,只能比她更横更不讲理。
“呵,五姑娘,我也就是一个送菜的,这菜送来了,吃不吃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只要您将印鉴拿出来,把印一戳,这篓子菜是扔是留,我都不会多说半句话!”那阎婆子就从衣襟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拿在手里不停地拍打着,大有不盖章,她就不走了的架势。
不就是闹事么?
撒泼打诨的那一套,她早就在石珊瑚那见多了。
只要敢豁得出面子去闹,就总会有人出来息事宁人地打圆场,只要自己不先妥协,他们就占不到上风。
“就这篓菜?”石锦绣就冷着脸用脚踢了踢那个盛菜的竹筐子,里面装着的叶子菜就软趴趴地应声而倒,更有三五只绿头苍蝇从菜筐子里飞了出来四处乱舞,发出了一阵令人觉得厌烦的嗡嗡声。
石锦绣就挑眉看向那阎婆子:“别的院子里吃的也是这样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