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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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折晚毫无办法,皇帝封了出入的宫门,随着皇后还是没有醒来,整个皇宫陷入了一股恐慌之中。

采露给她端来一杯茶,哭着道:“沈少夫人,您喝点茶水吧,您还有着身孕,应当注意身子。”

此时屋子里乱做一团,白瑞在皇后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话,折晚放下拱门的珠帘,拉着采露悄然走到一边,问道:“我记得,皇后娘娘晨间晚间,都要喝一杯甜甜的果子酒。”

采露点头,“对,皇后娘娘刚嫁给王爷的时候,就说自己喜欢吃甜的,彼时王爷王妃还好的很,真真的如胶似漆,听了王妃的话,便连夜让人寻来了这种果子酒。”

折晚控制住自己的越发用力的手,紧紧的捏住采露的手臂,“成婚,多久?”

采露:“成婚第二月。”

彼时采露还不是大丫鬟,她也是听人说。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么多年,王妃每日晨间晚间,都要喝一杯才行。”

可问起她是什么果子,她便又不知道了。

“都是从王爷那里送来的,听说是专门的厨娘做的,皇后娘娘倒是知道,可奴婢之前问皇后娘娘时,她却没说话。”

说到这里,采露也有些明白过来折晚是什么意思了,她惊恐摇头,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不会吧——”

这些都只是猜测。

折晚问她,“今天可还有果子酒?”

采露摇头,“自从皇后娘娘昏迷之后,御膳房那边,便没有再送来的。”

她着急道:“沈少夫人,皇后娘娘喝这酒,已然十多年了——”

可折晚也怕自己猜错了,如今太医查不出任何东西,她只是凭着皇帝的脸色和皇后娘娘不愿意醒来的信息在猜测而已。

她也不愿意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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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里面的皇帝已经摔了无数个杯子,花瓶,折晚每每想进去,都被他命人看住,留在门外,而门外,又是一层层守卫,她被看守起来了。

到了晚上,太医还是没有对策,折晚脑海里想过了无数的可能性,可每每看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每每想到宫外的沈汀,折家,齐家,都犹豫不决。

她不是一个人,她再也不能抉择自己的生死了。

可有些事情,不去做,便是一辈子后悔的事情。

她便向着里面的人下跪,磕头,请求他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皇帝冷着脸,形容憔悴,看着皇后最喜欢的小徒弟跪在地上,一字一字的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请容臣妇说几句话。”

“人抉择生死,只在一瞬。正如臣妇所说,皇后娘娘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可举个例子,当有人给了她一杯毒酒之时,她笑着喝下,但随即而来的穿肠之痛,让她不能一时半会的原谅。”

“臣妇觉得,皇后娘娘之所以不愿意醒来,便是有熟人给了她一杯毒酒,她知晓了,她明了了,她不愿意面对。”

“陛下,臣妇在想,递给她毒酒的人,是谁呢?”

她抬起头,看向上座的帝王,说道:“臣妇斗胆,请陛下查宫,揪出这递酒之人——”

可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皇后的手动了动。

折晚瞪大眼睛,喊了一声,“皇后娘娘——”

皇帝随着她的声音回头看去,皇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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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死我了!”,皇后醒来的第三天,折晚跟她躺在床上,哭着道,“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想要跟他同归于尽了。”

皇后捂住她的嘴,“越发的胡说,我若不是迷迷糊糊听见你说的话,我都不能急醒。你那般说,他定然也能猜到什么,他这个人阴晴不定,你可想过后果。”

折晚哭的难受,“可你都要死了,我都想拼了!”

皇后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又笑,“你怎么拼啊,别说你肚子里揣着一个,就是你自己,你怎么同归于尽?”

折晚就道:“我一锤头捶死他!我力气大!”

可皇后娘娘却叹了一口气,“孩子话。总算你还不傻,只说怀疑是亲近之人。”

折晚要说什么,皇后就拍拍她的手,不让她说话。

“他没想杀我。”她道,“他只是想让我怀不上孩子。”

“那果子酒里面,你猜的是对的,对我身体…不好,不能怀孕,他这个人,心机颇深。我不知道那酒的效果时,被他喂着喝下第一杯,喝的倒是开心,后来当我知道时,倒是心如刀绞过几日。可又仅仅是几日,我便又明白过来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的。”

“许是我日日尝着这酒,当这酒换了方子时,我竟然品尝出来了,这方子不对。”

折晚问,“是他换的?”

“不是。”

皇后叹气,“不是,应该不是他,可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将那果子酒喝了下去。”

“那酒,倒是会有这么一次昏迷期,我很久之前,不小心听他到他跟别人说起过一次,说是昏迷一次过后,便能怀孩子了,我怀疑,光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他和我,还有别人,所以就换了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