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她本来没什么的,这会儿被晚姐儿一带,心里也苦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端着安神汤站在门口的平妈妈,无声的指了指:她怎么了?

平妈妈气道:“你才别嫁了!嚎什么嚎,如今别人提起你就想起猪蹄子,你这一嗓子嚎出去,跟杀猪似的——再添了这一项,人家指不定就认为你是猪儿转世了。”

折晚:“.......”

她打了个惊吓的嗝,捂住嘴巴,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了。

平妈妈啧啧冷哼一声,将安神汤放在小木桌上,将挂在折黛身上的折二猪姑娘一把拉开,对着折黛道:“黛姐儿,快点喝了安神汤,趁着响午再去睡一会,你这几天噩梦不断,眼圈都青了。”

折二姑娘这才发现她姐的青眼圈,她连忙担忧的道:“是大姑娘上花轿之前的恐慌吗?”

她安慰道:“别担心,你那天只要坐着从这个屋被人牵着到另外一个屋就行,都有人领着的,就是听说容易饿,不给吃东西,到时候我给你蒸一笼枣糕带着吧?”

平妈妈:“......”

所以说她从来不担心折晚嫁人的事情——可能因为看了些话本,晚姐儿对这些事情门儿清,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折黛就道:“没事儿,你别担心。”

平妈妈就叫折二姑娘回去换衣服,“你和虎哥儿下午还要跟着你阿娘去黄夫人家里呢,赶紧儿回屋去换套好看的衣裳。”

她评价道:“你身上这件就太亮了,黄夫人可不喜欢。”

黄夫人可算将老家青州的“儿子”接回来了,自然没要黄大人弟弟的儿子,她要的是那个无父无母的,跟虎哥儿一般大,今天早上刚接回来,就叫了人来报信,说孩子怕生,想让齐婉君带着折虎过去,同龄的人一起玩,熟悉的快,对孩子也好。

至于为什么胥江镇这么多备选同龄人而选择了折虎,却是黄大人的功劳了,他说:“善哥儿力气大,折家的虎哥儿力气也大,怕是会惺惺相惜,你以后让他们多亲近亲近。”

黄大人将沈汀的身世瞒的死死的,也将云王妃的事情瞒着,所以,在黄夫人看来,黄大人今天这话,便是在向沈汀低头——折家的闺女跟沈汀定亲了嘛,黄大人想拉拢成为云王身边人的沈汀,自然是要施舍一些恩惠给折家的,那让自己的儿子跟折虎玩,就是一种“施舍”。

不过,即使黄夫人将这个想成他们对折家的“施舍”,她依旧有些不高兴,于是黄大人上午刚说,她就气的吃不下饭,叫了人去“请人”来,顺便让折晚也来,毕竟她的力气也大嘛。

黄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阴阳怪气。

定的时间是下午,但齐婉君可不敢下午过去,大中午的,她便带着两个小的抹着汗往黄家赶,一进了屋,就笑意盈盈的过去请了安,道:“夫人,你可算是肯见我了,我这些日子给你绣了好些帕子,今日全带来了,你可要收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夫人一向觉得自己心善,她僵硬的笑了笑,一肚子没来由的气也发不出,“是吗?我看看。”

齐婉君便递过去一个小盒子,里面算下来,大概有三十方手帕,都是黄夫人喜欢的款式和颜色,看的黄夫人心里的气又去了一些,她硬着脖子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这帕子不是随手绣绣,也不是给别人,都是精心给她的,黄夫人虽然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抢她风头,可谁好谁坏总是分的清的。

齐婉君就感动的道:“夫人,您愿意收下就好。”

黄夫人:“......”

她觉得齐婉君也没那么讨厌了。

被人捧着总是舒坦的。她就叫了几个小的下去玩,连本来想讽刺几句的沈汀的未婚妻折二姑娘,也不讽刺了,她还叫人拿了果子给人吃,“可怜见的,都瘦了。”

这话一说,又是那个喜欢可怜人的黄夫人了。

折二姑娘叹气,其实她真的不知道拿什么样的态度对黄夫人,说她坏吧,可她着实是个好的,帮了折家很多忙,可说她好吧,她却总能将气出在你身上,这种人,折二姑娘最头疼了,她眼里黑白分明,让她把黑眼珠子混一点白眼珠子,那怎么办的到哦,还不如将眼睛闭起来呢。

所以,她是十分佩服她娘的。

路上静悄悄的,折二姑奶娘一个大人——对比折虎跟黄善来说,她觉得自己颇为尴尬,就好像重新进了幼儿园,于是咳嗽一声,“你们两玩吧,我在水榭里乘下凉。”

折虎熟悉她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去问新伙伴,“你叫善哥儿吗?”

对面瘦瘦的小伙伴低下了头。

他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领路的丫鬟见了,小声的解释,“折家小少爷,我家少爷胆儿有些小,人一多,就总不敢说话。”

折晚好奇的看过去——她还没见过在人前不敢说话的人。

啊——胆儿小啊。折虎挠挠小脑袋,那还怎么玩啊?

他习惯性的朝折晚看过去,无声的问:阿姐,怎么办啊?

折二姑娘就出山了。

——没错,这个她也有经验。

只不过这经验是偷的。

小学的时候,每个学期都有朗读竞赛,折二姑娘的班里就有一个进决赛的,那是个喜欢穿碎花裙的姑娘,当时下课了,外面下着大雨,她没伞回家,便留在教室里,正好碎花裙姑娘拉着老师说她上台会害怕。

折二姑娘就不要脸的听了一会。

老师说,不要怕,就当台下面的人都是萝卜白菜。

这句话虽然不是对折二姑娘姑娘说的,可她还是记了下来。

如今,她要进行异世界的传授了。

“善哥儿,你不要怕,你就当虎哥儿是颗白菜。”,她循循善诱,“跟白菜说话,你害怕吗?”

做农活出身的黄善终于抬起了头——跟白菜说话啊,这个他敢的!他就种了好多的白菜。

他甚至在这话的诱导下,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可,可他不像白菜啊。”

折晚赞同的点头,“是黑了点,那你就想像他是个带了黑泥的胖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