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妈妈就道:“可我跟你阿娘看了这么久,才回过味来了——我们连你大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折晚点头捣蒜似的,“对啊,得要她喜欢才算呢。“
平妈妈真切的问:“可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好直接去问她哦,她是个害羞的孩子,问也说不出来什么,我就想问问你,看看她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折晚就努力的回想,“没有。”
平妈妈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和她那么好,她都没跟你说过呀?”
折晚解释:“我也没问她,我要是问她了,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然后还给自己没告诉折黛她跟小沈先生的事情找借口:“她要是问我了,我也告诉她,可她没问我啊。”
平妈妈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道:“那可怎么办?“
折晚胸有成竹,“我去问问她就好了。“
平妈妈便感谢她,“你可帮我大忙了,要是我们去问,肯定不像你这般顺利。“
折晚被平妈妈感谢的目光看的飘飘然,她懂,代沟嘛!于是平妈妈问起其他的,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可平妈妈却吓得半死,“她真问你帝王妃好,还是穷秀才好?”
折晚嗯了一声,“是啊。”
她安慰平妈妈:“阿姐性子犟,又倔,容易被影响,所以我就想了,以后她看的话本都要过我的手。”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看双倍的书,何乐而不为呢?
平妈妈吓的丢了魂,面上却镇静,“没错,黛姐儿看的少,容易被误导,你看的多,懂的就多。”
折晚很是赞同,然后平妈妈就欢快的送了平妈妈出去。秋湖给她打了洗脸水来,还奇怪的道:“这么晚了,平妈妈怎么还去夫人那里?”
折晚有些得意,含糊的道:“可能是去给阿娘一个心安吧。”
毕竟她可是答应会“暗中”询问折黛了。
***
“你说什么!”,齐婉君感觉自己都能用“垂死病中惊坐起”来形容了,本来就是焦头烂额,听了“帝王妃”三个字,真是心都要碎了,“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平妈妈是宫里出来的,还是能摸到一点折黛的考虑,“她应该是被刘家这事情弄的没有嫁人的心思,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觉得进宫是个好出路,博富贵嘛,只要被君王看上了,那什么前程没有?”
齐婉君一脸苍白,“她那性子,进了宫怕是没被君王瞧上就被其他人害死了,不行,她要是敢有这个想法,我就打断她的腿。”
那是人去的地方吗?那是她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能去的地方吗?
平妈妈见她急成这样,连忙安慰:“你先别急,黛姐儿就是有这想法,也是一时间想岔了,咱们好好跟她说就是了,再说了,如今帝王可不在民间选妃,她倒是想进宫,她怎么进去啊?”
齐婉君心就像针扎似的,还埋怨起自己来,“也怪我,都两月了,都找不到好人家,前些日子上门那无赖被她看见了,初一上门的又没有好的,今日更是气人,那邓夫人可不就是来恶心人的吗?我可怜的黛姐儿,好好的退了婚,年龄又在这里了,可不想岔了吗?”
这要平妈妈怎么说呢,她只好拍着齐婉君的背道:“那我们就快点给她找个好人家——不过,还是要跟她谈一谈,没准没我们想的这么糟糕。”
齐婉君擦擦眼泪,“只好如此了。”
她一晚上没睡,平妈妈也陪着说了一宿的话,第二天天一亮就又起来坐着,平妈妈就给她梳头发,“待会吃了早饭,你就按照我们昨晚上讲好的,跟她好好聊一聊,你们是母女,有什么不好说的?”
齐婉君勉强笑了,握着平妈妈的手,“幸亏还有你在,否则我可怎么办哦。”
嫁给折图她笑着接受了,晚姐儿小时候那个样子,她也没崩过,可如今是真挺不住了,她的孩子们出一点事情,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折晚很会看人脸色,齐婉君吃早饭的时候这般模样,她就喝粥都不敢发出声音,细细的抿着,于是发现,平妈妈教的这种贵女喝粥的“嘴法”真是磨蹭死人了。
这么喝粥,什么时候才能喝完一碗啊?难怪贵女们都瘦。
等她好不容易喝完了粥,包子都没吃,就听齐婉君道:“过几天元宵,大明寺有花灯节,我准备带你们去逛庙会,到时候要穿新衣裳,晚姐儿,你眼光好,待会你和平妈妈去挑布料。”
折晚:“好啊。”
她耳朵竖着,果然,她娘下一句就是,“黛姐儿,你就到我屋里来,我有账本要教你看。”
折晚才不相信呢,不过她也不敢说话,放下碗筷乖乖的跟着平妈妈走出堂厅,走一步停一下,磨蹭的很,平妈妈瞪她一眼,“你看什么呢?”
折晚去看堂厅,已经没人了,她遗憾的道:“你说,阿娘要跟大姐姐回屋子里说什么?”
平妈妈敷衍道:“就一些你不能听的私房话吧?”
然后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折二姑娘脸就红了。
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秋娘跑着去门边,“这大早上的,谁来了啊。”
折晚觉得是小沈先生!
她跟着秋娘去门边,跟平妈妈道:“我待会去找你。”
于是沈汀一进来,就见姑娘因为跑的急,脸红的很,他温柔的看向她,“天冷,以后你就不要出来了。”
折晚就抱怨道:“你怎么来这么晚啊?饭都吃完了。”
沈汀笑道:“我也不是专门来吃饭的啊。”
说的也是。
小沈先生今天是来教折虎读书的,因为没事儿干,师生两人都赞同提前到岗,折晚就很不理解折虎,“一年才休息几天,你急什么啊?”
折虎绷着小胖脸,“可我学识尚浅,呆着也没事干,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