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容初立刻否认,“今天我不都解决好了么。以后他只跟居居有关系,跟我没任何关系。”
她抬眸,又看到架子上那口熬鱼汤的煲具,没由来生出点燥意。
“你要给我安排见面就见吧。”容初垂眸轻声,“我没什么意见。”
容耀松了口气,“那好,我这就跟南庭联系!只是见个面而已么,你就当和朋友吃顿饭,别太在意,也别勉强自己——哎?居居来啦!”
容初应声转身,看见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他人小腿短的,站那儿就被岛台挡住,只剩下个脑袋尖。
容初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太想孩子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
居居看起来倒没什么反应。他只噔噔过来抱住容初的大腿,“妈咪,猪猪肚肚饿啦。”
容耀把孩子抱起来,“你这么快又饿啦?真是个小猪啊!那小猪跟舅舅说,想吃什么啊?”
居居揉着自己q弹的肉肚子,“要吃肉肉。”
“好啊!舅舅带你去吃牛排怎么样?”
居居嘿嘿笑着点头,大眼睛却悄悄往怔神的妈妈那儿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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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岑坐到床边,将脱下来的外套随手一扔,一手抬起来轻揉眉角。
男人修长的手遮掉他深邃的眉眼,但满脸的疲惫和颓败难掩。
她今天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
“我情愿什么都没记起来!”
“想起和你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只觉得后悔!我还觉得恶心!这简直我的污点!”
……
宴岑短促干笑一声,无奈摇头。他慢慢放下额前的手,长眼依然阴沉猩红。
她打他耳光,误解他的用心,甚至诋毁他的品性,这些他通通可以不在意。
可她的这几句话,是彻底将他的心砸个稀巴碎。
——践踏他们的感情,贬低他唯一的真心。毁掉他最美好和温暖的东西。
而这样的美好和温暖,是她曾经亲手给他的啊……
她决绝至此,那他何必还要执着。
她既然要留一点体面,那他也该自己留一分男人的尊严。
呵,不见就不见!
……
西装里的铃声打断了男人的心理建设。
他摸出手机瞟了一眼屏幕,不由屏息。
每次接到她的来电,他心里都会雀跃如鼓。
现在依然如此。
……还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难不成反悔了??
宴岑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故意让手机多响了几声,又清了两下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持重。
“有事么?”他淡淡问。
“爸爸!”
宴岑一怔,“居居?”
“怎么是你啊……”
小孩的声音压很低,神秘兮兮的,“妈咪去洗澡了,猪猪偷偷给你打电话!”
宴岑:“……为什么要偷偷打?”
“爸爸,猪猪给你说——”小人儿音量更低,也更焦急,“妈妈要找新爸爸了!”
宴岑拧眉,“什么?什么新爸爸?”
“就猪猪听见的!妈咪,妈咪要去跟新爸爸吃饭饭了!新爸爸很难听!”
宴岑一头雾水,“很难听?”
“就是很难听!”居居坚定道,“爸爸,你别让妈咪去找难听的新爸爸好不好?猪猪才不要新爸爸!猪猪就要一个爸爸一个妈咪。”
宴岑还没说话,就就听到儿子倒抽了一口气,“妈咪出来了爸爸我不跟你说了!”
宴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