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这个黑皮在讲笑话。
周煦都惊呆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的傀居然是金翅大鹏?”
大东:“怎么了?不行吗?”
周煦:“你知道上一个用金翅大鹏做傀的是谁么?”
大东:“知道啊,我又不是文盲。不就是那个……”
他结巴了一下,说道:“那个……祖师爷嘛。”
后世的判官人人都知道尘不到最后成了什么样,人人都默契地对这个祖师爷闭口不提,偶尔说到,也是一副含含糊糊的语气,好像那是什么妖邪魔头。
忌讳、排斥,还有点怕。
但在这之余,又忍不住把他当一个标杆。尘不到做过的事,如果现世也有人能做到,那就是翘楚。
就连尘不到用过的傀,都比其他要显得厉害一些。
周煦看着那只鸟,三分诧异、六分艳羡,还有一分怀疑:“这真是金翅大鹏么?感觉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施展的地方有限,不然还得比这个再大一点。”大东仗着鸟在,说话气势都足了很多。招了招手说:“走!先把其他人放出来。”
他们刚抬脚,房间里的灯也忽然熄了。
走廊再度变得一片漆黑,好在周煦手里有个蜡烛形的小灯,再加上金翅大鹏在前面开道,翅膀边缘是若隐若现的金色,显得没那么可怕。
周煦隔壁还有两间房,一间位于墙中,一间在拐角。
闻时和大东各自敲了门,等屋里的人回应,结果等了几秒,没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是害怕?”周煦没好意思说,刚刚在房间里突然听到敲门声,别提多瘆人了。他是第六感比较灵,感觉外面是认识的人才会应答。要换成其他胆小鬼,还真不一定。
比如那个夏樵。
“人呢?谁在房间里出个声,不然不给开门。”周煦的公鸭嗓嘎嘎叫着,想给屋里的人一个提醒。
可是依然一片死寂。
“会不会这里没人?”周煦问,“如果每条长廊格局差不多,这里的房间还挺多的,关人绰绰有余。”
刚说完,闻时感觉不太对,伸手推了一下那扇门。
就听轰然一声,大门板板正正地倒在地上,很显然,已经被人开过了。
这下变成大东惊呆了,他依葫芦画瓢,也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门。
果然,也倒了。
周煦“卧槽”一声,撸起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灯借我用用。”闻时说了一句,正要去拿他手里的小灯,查看一下铁楔子的边缘。就听见侧边走廊传来了说话声。
“大东?我正找你们呢。”
金翅大鹏从那边扫过,暗金色的光落在那个人影身上。闻时勉强看清了他的模样,是耗子。
“你怎么把金翅大鹏都祭出来了?”耗子小跑着从那边过来,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大东听了这话,放下心来:“还真是你?这门你开的啊?”
耗子朝那两扇门扫了一眼,点头道:“对啊。”
“我说呢。”大东长出了一口气。
他明明自己害怕,却总要装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安慰别人。他转头对闻时和周煦说:“他学阵法的,水平跟我大差不大差。”
闻时看向耗子,他手指脏兮兮的,还抓着一只对讲机,俨然刚脱离困境在找人。
“那你还放了谁出来?”大东指着两扇门问。
大东正要开口,闻时就听见了拐角后面有脚步声。
他胆子大,转身就要绕过拐角去看,结果跟那边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两边都堪堪刹住脚步。
“当心。”闻时的肩膀被人轻握着扶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又倏然让开。
是谢问。
他站稳了抬眸一看,果然看到了谢问微垂的眉眼,近在咫尺。
闻时怔了一下。
“谁啊?”周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大东也探头道:“谁过来了?”
闻时朝后撤了半步,让他们看见来人。
“吓到你们了么?”谢问的手从闻时肩上松开,对其他人说,“我还特地落脚很重,脚步声应该挺明显的。”
他说着话,身边又过来一个人,是总跟着他的店员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