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节蛇哀怨地鼓起了自己的豆豆眼,悲伤地往上看了一回。它照例打叉之后吗,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图案表述这些复杂的要求,最后索性往前爬了两步,把生无可恋的自己夹进了折子里。
却沧江撑着书案大笑起来,他笑容明朗爽快,仿佛幽冥的折磨没给他身上留下半寸印记。
像是怕惊到枕霜流一般,却沧江温柔道:“是真的,心脏会跳,是活的。”
没错,枕霜流想,他已经用道源给沧江重塑了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对上却沧江的指尖。幽冥到底对却沧江有所影响,他身上温度始终泛凉。然而枕霜流身为灵蛇寄主,本身的体温也相当低。
同样寒凉的十指指尖互相碰上,没冻到任何一个人。
只有滚烫的两颗心熨帖在胸膛里,热腾腾地散发着暖意。
枕霜流满足地闭上眼睛,喟叹道:“沧江……”
却沧江笑道:“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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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图知道自己给玄武的那个傀儡是个什么货色,但玄武本人显然是对此全然无知的。
这么看来,文盲其实也有文盲的好。
玄武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第一等以自己为中心的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有着整个三千世界没有第二份的自信。
他信椒图既然把傀儡拿给他,那就必然是成品。因为世上不会有人敢骗他。
……他错了,还错的离谱。
玄武才把一道灵识塞进这傀儡里,就感觉傀儡隐隐阻断了自己的神识所在。
这是一种让玄武感到万分陌生而别扭的感触,仿佛他主动束缚了手脚,把自己裹紧一层层的蚕茧里,然后隔着十几层棉被厚的保护罩去接触外界。
那傀儡行动起来虽不至于跌跌撞撞,可操纵着傀儡的那点神识已经感觉自己笨手笨脚。
难道人类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感觉吗?
玄武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信心满满地操纵着傀儡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