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关心谢氏覆灭的事实真假,难道我就很在乎你们以后如何找新的大树遮蔽,怎么继续用墙头草的面目苟活吗?
谢春残冷笑一声,眼尾红得发艳。他那一眼含狠带煞,雪白箭羽擦着他的脸颊蹭过双唇,血从两片唇瓣上渡入白羽,重新形成一个崭新杀字,如同那个冰冷的死亡之吻。
“你说三箭就三箭?”谢春残嗤笑道,“规则都给你订了,凭什么?就凭你白鹤州格外下贱吗?”
说着,谢春残右手一松,那只白羽箭脱弦而出,速度已经迅疾如同电抹,更有箭只竟在空中一分为七,道道如同残影,却道道带着呼啸若惊雷的尾音!
同样地,每一支箭,箭尾上都拖长了一个尽显杀心的血色“杀”字。
七根羽箭,箭箭都携刻着将杀的判决。而在那七箭之后,更有谢春残跃身直上。他张弓如月,手指一动之间,又是七箭搭上弓弦。
一时之间,满场只见箭落如雨。谢春残多箭齐发,身姿如同鬼魅一般变幻莫测,前后左右的游移之间,那取之不尽般的白羽箭在四面划破长空的尖啸之间,布下一张不容喘息的网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样的箭羽秘网,竟是在同一时间,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由有人惊憾交加地想道:难道世上真有鬼神保佑,是谢家几代先祖冤魂同时出手,每人附在一根箭上,才让这场纷纷箭雨能有这样的力道和速度?
在如此攻势之下,许多白虎弟子按捺不住拔剑跃出,登时就被乱箭取了性命。
在纷扬的乱象和血雨中,谢春残狂笑着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也有宾客恢复了些想站出来,却同时感觉颈后一凉,那挟制住他的不是灵蛇少主的刀锋,就是某一条冷血的毒蛇。
“闲事莫管。”洛九江和橙纱同时开口道。
比起橙纱来,洛九江还多说了一句:“既然当年袖手旁观,如今也该装聋作哑,这才是真正的一视同仁。”
橙纱倒是始终笑吟吟地,她柔声问被长蛇绞住脖颈的几个宾客道:“你们是怕联盟分崩离析,最终落在玄武手上吗?那马上就死的情况,怎么就不怕了呢?”
后有洛九江掠阵,前有白虎宗弟子纷纷退却,谢春残势如破竹,眨眼之间已经逼近白鹤州周身十丈。
这距离不远不近,恰是最能让他这等神弓手感到舒适的一个距离。
白鹤州的脸色,终于彻底地沉了下来。他不再表现出虚伪的关切,更不会扯起假惺惺的笑。
他径直瞪着谢春残,目光里流露出不经伪装和掩饰的杀意。
羽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如同骤雨打芭蕉般击在他的身上,又因为白鹤州护体的道源和灵力被往反方向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