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
作者有话要说:*1《致酒行》唐李贺
*2《凤凰山》宋王安石
第251章归来
等把谢春残扶到客房,给他简单打理收拾了一下,再让他安置睡下后,洛九江望着谢春残梦里犹然锁紧的两道眉头,心中实在是郁郁难言。
为曾发生过的不平不公当鸣事,为这世上的多恨多思难解情。
客房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又冷又涩的茶水带着一点古怪的味道,不过洛九江并不在乎这个。他给自己灌下去两杯冷茶,最后一杯泼在自己脸上,算是稍解了酒意。
谢春残依旧静静地躺在榻上睡着,洛九江把被子抖开,把被子边掖到他颈窝里。宽大的被幅遮住了那条左侧断臂,一直堆到下巴的被角也遮住了他喉咙上深长的白色疤痕,让他看起来和世上任何一个正在酣睡的人一样,就好像还没有,还不必经受过任何苦难。
他看起来确实是累极倦极,就连洛九江喝茶时的那点轻微水声都没能让一个元婴修士的神识有所反应,甚至连梦呓一声翻个身也不曾。
而在潜在的念头里,他也确实深信洛九江,把这个过命的朋友所在之处,当做了倦鸟投巢时的栖息之所。
他这五年来遭受追杀暗杀都是家常便饭,别说饮茶时的那点人声,就连一片树叶落下的动静都能让谢春残警觉地绷紧身体。
然而刚刚洛九江搭着他,又把他扛到床上扯被子给他盖上,中途掖被子甚至几番从他脖颈要害处滑过。就算洛九江手脚再轻,可在这种要命的动作接触下,谢春残竟依旧酣然未醒。
他幼时记忆中的那个家早已经泯灭于鲜血和火焰,可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许可以有一个新家。
洛九江蹑手蹑脚地退出客房,给谢春残掩好了门。
而谢春残一直蜷成一团睡在暖和的被子里,被子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一起一伏,额上一缕碎发不时滑下又被他的鼻息吹开。
在连年的劳累和郁结之后,他终能于今日里获得一场好睡。
洛九江漫步到院子里,想着身后客房里的谢春残,与纠缠着他前半生的累累血仇。原本他神情中还隐隐带着几分烦忧怔然之意,但在看到已被收拾过一遍的院子时,洛九江却不由得回过神来,眉头不自觉地一松。